Virbol

[BlackWolf]

那是思想的河流，流過每一人的夢中。光與影穿梭在日與夜，就像朦朧月色下的空想幻景。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在這燈紅酒綠的人潮波動中。

我仔細看著這一切。也許，這被稱作罪惡的舞池裡，他們要的不過是解脫。無論是什麼樣的解脫，或者，尋找著要從什麼樣的枷鎖中解脫。

十戒還有蛾摩拉之罪。

空泛著的幻夢。

你說著異國的語言和文字，倘佯在無度的歡淫裡。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是想跳避些什麼？

呵呵，你笑著。

我愈來愈不懂，對於擁有真識之眼的人來說。可是我還是想笑。

我重複地目睹同樣的情景，一切不停在我眼前出現著，但是我沒有在看。我還是想笑，除了笑，我還能有什麼反應呢？

這是勒爾所不能理解的，幸好莫爾可以。該結束的總會結束──應該說所有的事物都會結束。我們看著世界一步步走向終結，諸神的黃昏終會發生。在那之前，世界也刻畫著結束的痕跡。

勒爾說：「無知是一種罪。」所以人人都有原罪，而且是永遠無法抹滅的罪。

你用你的方式是關愛你珍惜的人，多麼溫暖。這樣不是很好嗎？我開始懷疑我的能力所及，用著同樣的字句，類似的字型。

我發現，看透了一切之後，也失去了一切。卡法在上，您賜我真實的見識，但我卻不要。摸摸額頭的傷口，隱隱作痛，到現在還沒完全痊癒。世事的結果都已經註定了，早在開始發生的那一刻。

看起來很可惜，誰會要似是而非的全識？真相是多面的球體，看到全部的面，意味著什麼也沒看到。有點可笑，但這就是事實。從哪裡來，必會回到那裡去，卡法如是說。或許這是勒爾的玩笑，世界就是被設定成這樣。妄想啊妄想，全知全識──真知者告訴我們，唯有對一切事物的尊重，才是真實的奉獻，沒有人能越雷池一步，除了真知者。

只有在理性和平靜的冥想中，才能有所得──古有明訓。當然我可以站起來，用冒著洗滌之火的劍，讓他們奉還太初的原罪，無知與輕浮。

勒爾啊勒爾，我看見你獨自坐在諸神的王座中，我只能靜靜轉身離去。這裡應該留給你，你曾在這裡留下什麼樣的過去。慢慢享受這一切吧，靜靜地。這裡留給你，一個人，一位神，在白色的諸神王座中。

我看見你，年輕的魔族劍士。你有很多能量，在你的體內，可是你卻不懂，不能了解怎麼運用他。你會體會的，否則你只能像那哭泣男爵。血王座，暗夜狼群，和真實的面額，很空泛。

甚至。

兩個字，連勒爾也想不通，為了兩個字，開始了諸神的黃昏。

我多想打開這些人的眼睛。我在說的不是真識之眼，是眼睛。

「你還嫩得很咧！」他搖著我的肩膀說。

我使勁站起來，他打算壓著我。我反手一格，左手紮實地擊在他右臉上，伴隨著真識之火，然後抽出劍，刺在他的右肩、左胸、脅腹，還有大腿，迎面一個重踢，他就像秋末的朽木輕鬆地被送出了門外。

我說過，你跟本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我多渴望撥開你們的眼睛。

你有看過火嗎？人類的火？不是那種。火場的殘存者、經歷過森林之火者、見識雷火與地底熔燒之火者，才能用不屬於人類的語言說出它的名字──那是能量表現的存粹型式，人類所知最代表性的能量。

哭吧，沒有見識過火焰的無知者。

溫度在空氣中急速上昇，以一個弧度飛越人群，拖曳出長長的尾巴，接著炸裂開來，在爆炸半徑內熊熊灼燒著，有如一朵朵的紅蓮，吞噬一切物體。

「Virbol。」我說。

[BlackWolf]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