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譚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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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pic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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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古齊達斯‧沙波尼斯
Dangužydas Sabonis

  我十六歲以前,如果有人跟我說我有朝一日會變成騎士,那絕對會笑破人的
肚皮。

  十六歲以前。

  咱們家從小就在烏涅日,烏涅日是個無聊的地方,剛好一百年前,一群在家
鄉沒有繼承權的末子、私生子、窮商人、罪犯,還有各式各樣的投機分子,在法
澤海姆人的策動下,成立了所謂的『雪崩騎士團』,開始對這塊陌生的大陸進行
殖民。

  法澤海姆人之所以會往這邊發展,還是因為他們的希德布蘭大帝建立法澤海
姆帝國之後,轉瞬便給東北邊的茹珊斯帝國的派淪漢大帝給滅了。法澤海姆境內
的武裝被管制,索性這些好鬥的貴族們就把注意力轉到了西北方來。

  咱們烏涅日,就是這時候為了補給方便而建立起來的小鎮。

  我們家是佳涅宛人,和法澤海姆人語言不同,在三代以前,我們信仰的是風
雷地火等自然神,雪崩騎士團與聖火騎士團來到之後,佳涅宛人才逐漸開始追隨
真神的信仰。

  烏涅日是個以軍事用途為主的要塞都市,從早期的補給站,慢慢成為雪崩騎
士團的總部所在地,居民大部分與雪崩騎士團有關,也以法澤海姆人為主。

  像我爹雖然是佳涅宛人,但他在塔樓區和邁諾區的邊緣開了間小旅店,做的
是朝聖者和外地來的窮酸雪崩騎士的生意。我爹不是個太高明的經營者,生意說
好不好,說爛倒也不差,但我十歲那年老爹被人密告,說他藏匿異教徒之後,生
意就此一蹶不振。

  那些日子裡,雪崩騎士來了又走,說是要徹底搜查,但只是把家裡翻得一團
亂,老爹也被帶去教會問話問了好幾次,最後雖然因為找不到切確證據而無罪開
釋,但客人們早就被嚇跑,連晚上固定來報到的酒客都不敢再來。

  兩年後,實在撐不下去,我爹就把店給頂了,去邁諾區那兒給矮人幹活,給
一個鐵匠照料牲口。

  那鐵匠叫做佛奇,有天不知道喝錯什麼酒,應要收我當學徒,我想咱一家平
時受他照顧,也的確欠他不少索性就這樣答應了。

  幾年下來,說真的不是我自誇,技術真的還不錯,沒多久佛奇大叔就把什麼
飯鍋湯勺鍋鏟之類的都交給我做,甚至還有人提出要出資給我開店咧!

  不過佛奇大叔待我們家真是不錯,若沒有他,我真不知道這幾年苦日子咱們
家要怎麼挨過來。偶爾大叔喝多了,還會拉我去後院掄起鐵鎚教我他稱之為破腦
鎚法的實用武術,據說是把打鐵技術融入殺敵技巧,是山王一族的正宗武術。

  我剛滿十六歲時,大叔說我可以處理重要的訂單了,我第一項任務,則是一
把看起來比我們全家資產都還貴的斷劍。

  那時也沒想太多,只是一邊練習破腦鎚法一邊把劍給接好,磨光,不知不覺
之間就完成了這項改變我的人生的任務。

  事後,劍的主人看到寶劍復原,而且甚至比新的還好,便跑來鋪子裡找我道
謝。我這才知道原來雇主是名雪崩騎士,和我談了半天,最後居然問我願不願意
進入騎士團當他的隨從。

  做騎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到十歲就得被送去別人家裡當侍童,琴棋
書畫學的樣樣精通之後才能跟著騎士做為侍從,接著才是所謂的見習騎士。不過
雪崩騎士團整天打打殺殺,哪有那麼多時間教育下一代,所以像我這種十五六歲
才被看上的例子倒也真是不少,真可以說是騎士道的墮落。

  不過我可沒忘記就是這些雪崩騎士把我們家搞得亂七八糟,連老家都住不下
去,只能寄人籬下。

  在佛奇叔接納咱們一家之前,我們在親戚間也可以說是受盡白眼,被當皮球
踢來踢去。

  這些騎士團謹慎行事也不是不對,但破壞了平民的生活也的確是有的。我的
表情大概把我心裡在想什麼全都透露了出來,加上佛奇大叔跳出來把那騎士給轟
走,只見那傢伙默默地平靜離開。

  我擔心著這些騎士會不會又要帶人來砸了佛奇叔的鋪子,滿腹心事地在城裡
漫步,不經意地走到了老家那兒,卻發現原本家裡後面緊靠城牆的死巷,如今多
開了個城門,變成熱鬧的街口,而兒時住的那間旅店,還有附近的幾棟屋子,都
給一併買下,改建成驛站。

  我這才想清楚,這或許不是偶然,而是某種透過了複雜的機制而使得附近的
幾間房子屋主恰巧都出了點事,恰巧都得放棄老家,恰巧這些屋子最後都被同一
個老闆買下,恰巧附近又開了新城門,恰巧又開了間生意興隆的驛站。

  我忿忿地回家,思考了一個晚上,隔天一早正想和家人分享我的發現,結果
那騎士卻又跑來了。我正想把對這一連串的恰巧的氣全發在他身上,他卻拿出了
一張騎士團的特許狀,允許我爹開店可以不再需要被盤查,而且在塔樓區提供一
間房子供我們家居住,不需要在全家窩在佛奇叔的閣樓裡。

  我還沒說話,老爹卻是誠惶誠恐地接受了,佛奇叔雖然並不情願,但也只好
尊重我們家的決定。

  騎士說,這是我們應得的,不管我有沒有要當他侍從,這特許都依然有效。

  老爹和老母,還有大妹二妹三弟四妹五弟,全都大力支持我去當侍從,說什
麼總算是有人能光耀門楣什麼的。

  當然不可否認我也曾經像所有小鬼一樣,把成為騎士當做人生的夢想,不過
最終讓我答應的,倒不是因為夢想成真,而是因為我發現很多的恰巧,是需要靠
一些手段一些身分,還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運做才能達成。

  於是我花了好幾年跟在奧多身邊(奧多就是奧多瓦卡,俺的主人),他倒是
真正的好人,而且精通禮儀、詩歌、騎術、劍術。他也是真心地認為我身上極富
潛力,只是一直不太了解我為何堅持以槌子做為武器。

  就在我即將結束侍從生涯,快要成為見習騎士之時,不巧地聽說某個鄉下地
方發生了教會人士失蹤的案件,雪崩騎士團的老闆們要我把這當作是真神給我的
試煉,解決了這案子後,就保證給我升為見習騎士,可以說是通往美好的人生的
入場券。

  奧多送了我一套鎖子甲,還有一面繪有騎士團徽章的大盾以及新槌子。我離
開時,奧多離情依依,就差沒有流下眼淚。

  到底是怕什麼?不過是失蹤而已,又不是謀殺,也不是異教徒的陰謀?

  讚頌奧拉薇雅!我總算要出頭天了!
I am mean and mean i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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