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埋名

版主: tropic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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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律
劇院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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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7年 5月 22日, 16:13

【Replay】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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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父親身旁,環視著眼前試圖阻擋我們前進的千軍萬馬。遠方瀰漫的沙塵,
代表著沉不住氣的沙蘭斯人已經踏入了我們的圈套。號角聲響,父親抽出了腰間的寶
劍,率領著我們迎向注定的勝利。我和戰士們大聲呼喊著寶劍太子之名,跟隨著父親
衝向戰場。
  
  這一日,我和父親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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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是迪,一個出生在菲特堡的賽費隆小子。我的母親是個賣花女,至於我
的父親嘛…從我有印象以來,我就不曾看過父親。每次詢問母親的結果,最多也只能
換來一句父親是個偉大的人。而這也是我對父親僅有的一絲了解。

  身為一個單親家庭的媽媽,母親肩負著家裡的生活重擔,也或許是這份壓力,母
親對我採取的管教十分嚴厲。跟我同年齡的孩子平常除了在家裡幫忙,就是在城裡和
其他的孩子打成一片。但是我除了要在花店當苦力外,還要念書學字。然而這並不表
是母親是個背離賽費隆尚武傳統的人。記得我第一次在外面打輸別人跑回家後,母親
給我的不是溫柔的安慰,而是晚餐時啥都沒有的空盤子。對一個六歲的小孩而言,沒
有晚餐吃真的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招的確很有用。在菲特堡
的那段日子裡,我沒晚餐吃的次數大概用兩隻手就可以數完了。

  在母親這種接近皇族教育的全方位教導下,我的童年過得十分的充實,也因為沒
甚麼時間交際。我在菲特堡並沒有甚麼交心的好朋友,而忙於工作的母親,和街坊也
僅維持的普通的鄰居關係。唯一的例外,是一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我們的叔叔。

  對於這位叔叔,我了解的並不多。除了知道這個背了一把大劍的叔叔是位冒險者
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過對於一個像我這樣的小鬼頭來說,這並不重要,叔
叔跟他的禮物才是重點。從小時候的糖果到後來的木劍,每次叔叔來訪,都帶著不同
的驚喜。等我年紀稍長後,叔叔也開始拿起木條教我劍法。

  某天下午,我狠狠的教訓了一群嘲笑我沒父親的小孩。原本應該是稀鬆平常的街
頭衝突,卻因為挨揍的是巡佐的兒子而在賽費隆區引發了軒然大波。為了平息這場紛
爭,母親著實費了不少心力。而在經過了這次的事件後,母親也終於決定讓我了解自
己的身世。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父母親都是當年賽費隆遠征軍的高階軍官。隨著戰
爭的進行,兩人逐漸的被對方所吸引,也因此造就了我的存在。而那位常來看我們的
叔叔,也是她們軍中的同袍舊友。之後父親不幸身亡,孤身一人的母親,決定接受菲
特堡的招降,留在賽費隆區將我撫養長大。由於父親生前也算是一代名將,為了避免
我們母子因為父親的盛名遭到清算報復,這麼多年來母親才一直不願意告訴我父親的
身分。

  自從那次衝突之後,母親對我的教育更為嚴格,甚至開始親自傳授我父親的劍法
。雖然母親記得的招式不多,但她仍然堅持著那劍法首重精純的看法,要我盡全力練
習。看著母親盡情揮灑劍術的模樣,我彷彿有種感覺,覺得母親是天下間最偉大的人
,會永遠守護在我的身旁。

  然而,孩子的幻想終究是敵不過殘酷的現實。在我十五歲那年,菲特堡爆發了一
場恐怖的熱瘟。而生活條件相對較差的賽費隆區,更是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因此倒下
,這其中也包括了堅強的母親。這場瘟疫來的又快又急,即便動用了我們家所有的積
蓄,也仍然沒辦法讓母親的情形好轉。此時的我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那位叔叔的
身上。

  但很不幸的,母親並沒能撐到再見叔叔一面。臨終前,母親把我叫了過去,先是
向我抱歉動用了我念書的錢來治病,接著又叫我從她的床底拿出了一個長條型的布包
。當布包打開時,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張著我的嘴像個傻瓜一樣的站在一旁。那是
一把我這輩子看過最精美的一把長劍。白金般的劍柄鑲著各式的寶石,灰黑的劍身看
似平凡,卻隱約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在母親的解釋下,我才知道那是父親生
前南征北討時所配戴的隨身武器,也是我那無緣一見的父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為了
避免我把父親的遺物拿去變賣籌措醫療費,母親選擇在她身前的最後一刻把這把劍交
給我。

  彷彿卸去最後一個重擔似的,當天晚上母親就過世了,死前的最後一語,猶原是
掛念著父親。

「吾愛,我來了」

  母親死後,我在街坊鄰居的幫忙下處理好了母親的後事。失去了家庭的依靠,使
得我必須開始認真思考未來的日子。在這段期間裡,許多母親生前的老主顧或是朋友
們都曾經試著提供幫助。甚至還有人透過管道要推薦我進入滅影者教會的聖殿騎士底
下拜師。或許是自尊心作祟,也或許是單純討厭這些和父親作對的騎士,我謝絕了這
些善意的邀請,決定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憑藉著賽費隆人與生俱來對於馬匹的了
解,我在城中找到了一份馬伕的工作。收入雖然不多,但以我這樣的年紀,要再找到
更優渥的工作,恐怕就不是像當個馬伕這樣安全了。 
 
  自從我拿到父親的配劍之後,我便常常被一些奇怪的夢境所擾。在夢中,我總是
站在我父親身邊,拿著武器和父親並肩作戰。雖然我沒有辦法看清父親的容顏,但在
內心深處,我卻能感受到父親對我的驕傲與關愛。然而每當我清醒後,等待著我的卻
只有疲憊和空虛。隨著夢境的增加,我開始意識到似乎是有某種力量在催促著我離開
。在母親過世滿一年後,對菲特堡不再留戀的我終於決定順從這股力量,離開這片從
小生長的土地,找尋自己的道路。

  離開菲特堡後,我選擇了一份保鑣的工作,負責護送商團在各個城鎮間的運輸。
我為自己取了個新名字"達松",藉此象徵著我新生活的開始。靠著母親和叔叔傳授
給我的劍術,我很快的就適應了這份新工作。而在幾次和盜匪的衝突中的優異表現,
也讓我的長官對我越來越倚重。正當我以為自己的未來將和這份工作緊密結合的時候
,命運之神卻再次的改變了我生命的方向。

  大約在一年半年前的ㄧ次任務中,我負責的商團在前往新碑村的途中遭到了豺狼
人的偷襲。勉強逃出生天的我,也因為體力透支而昏倒在森林中。等到我醒來的時候
,人已經是在新碑村的戰神教會中了。在主祭菲斯特先生的告知下,我才知道我所屬
的護衛隊中伏後已不幸全軍覆沒。而重傷昏迷的我,則是靠著某個神祕女巫的幫助,
才幸運的撿回一條小命。

  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治療,我的身體終於慢慢的恢復。同僚慘死後失去昔日生活
重心的我,在村中長老的邀請下決定暫時留在新碑村。或許是經歷了這段時間的奔波
,我又再次的懷念起安定的生活。有趣的是,村民給我取的小名「迪」正好是我的本
名。彷彿名字的轉換,也同時意味著我生活的改變似的。
  
  在森林中亂闖差點死掉的那段恐怖經驗,讓我了解到自己野外求生能力的不足。
靠著老獵人瑙別特的指導,我很快就補足了這方面的缺憾,甚至成為村中數一數二的
狩獵高手。可惜瑙別特在一年前的一次狩獵中,被一隻突然冒出的野豬攻擊,死在我
的眼前。從那天開始,他美麗的女兒朵莉絲就失去了笑容,將所有的心力專注在復仇
上。而我也始終對這件事情懷著愧疚。

  撇開失去老師傅的事情不談,我在新碑村的生活大體上仍然是十分快樂的。相較
於以往那個渴望外出闖盪的我,現在的我卻更能在這種安定的生活中求得滿足。儘管
如此,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卻再次的感受到一絲不安。因為那個已許久不再困擾
我的夢境,又再度的佔據了我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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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父親身旁,環視著眼前試圖阻擋我們前進的千軍萬馬。遠方瀰漫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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