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冒險的開端,Apéritif餐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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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冒險的開端,Apéritif餐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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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冒險的開端。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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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巨大落雷跟突如其來暴雨肆虐了整個藤蔓區,烏雲遮蓋了繁星,路
上多得是急著避雨的人,這裡是艾巴薩羅姆,即使是我出生的鐐銬群島奧
魯港,也沒有那麼大的落雷,更多的是沙華魚人。

奧魯港領主跟沙華魚人達成了默許協議,他容許魚人劫掠,每月一次兩次
,捕不到魚的時候是三次,然後換取短暫的平靜,也許有冒險者討伐過他
們,但死去的總比獲勝的多,久了又恢復如常。

不過沙華魚人不敢對貝絲瑪拉的教會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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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貝絲瑪拉的小教會,身上帶著瓦瑞西安的血統,不過很可惜的我
的養父母並沒有,所以我推測我是領養的,他們還來不及告訴我這件事情
,因為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們在教會的地窖密室刻下紅與黑的秘儀,向深淵
渴求禁忌的知識,呼喚來自深海的偉大存在後,他們一個發瘋游泳走了一
個死了,據說他們看見了一位不可名狀的邪神,這些事情我都是聽教會的
人背著我說的。

我被丟下來了。

教長奶奶對我說要我研讀貝絲瑪拉的教義,讓我成為少見的海盜女王的侍
祭讓我未來具備一技之長,但自從養父養母事件之後,大家看我的眼神就
怪怪的,有人在背後說我是個衰鬼,帶來厄運的女孩。說真的,我不喜歡
貝絲瑪拉教會,她的教義對我來說過於艱澀,我本來就討厭沙華魚人,更
何況以後還要跟那些黏黏滑滑的生物接觸一輩子嗎?我不要。

我努力吸收其他知識,對我來說最喜歡的是每周兩次的弦樂課。

只有這天,會有一個外地來的詩人大哥哥會教導我們演奏的技巧,不是每
個人都像我彈曼陀林彈的一樣好。除了盧卡申科之外,他家就在奧魯港,
是個唱歌高手,我每次都唱輸他,那次在海灘邊對唱,還有初吻也是。

他帥氣的外表每次都在海灘邊嚷嚷著再過兩年成年了要把我娶回家,不過
我並不抱希望,因為他是某個騎士的兒子,一個野女孩跟有身份地位的騎
士之子?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後來有一次,外地劇團來教會義務表演,表演的是「颶風王」科達克•骨
拳船長的成名故事,我一下子就被浪濤翻騰的海上戰鬥所吸引,手持細
劍扮演水手的馬賽拉諾看到雙眼發亮的我,演完戲之後隔天就約我出去
,烤魚干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手持細劍的戰鬥英姿,那可真的帥氣。

我著迷在馬賽拉諾的技藝中,我劈腿了,同時跟他們兩個人一起約會,
但他們一直都不知道。馬賽拉諾跟我說了很多我平時沒有研讀到的海盜
女王的書籍,她有著巨大的旗艦「海靈號」,悠遊在航行在大漩渦那洶
湧的海域中,在極樂園野、軸心城、天堂和地獄這樣的地方進行劫掠,
但我不贊同劫掠行為。

在某天夜裡,馬賽拉諾說帶我一起上船,他們要去別的地方表演,要帶
我一起走,他說好在廚房後門等我,但我怎麼等都沒有等到他,反而還
遇到了沙華魚人來廚房偷吃食物,是醒來上廁所的教長奶奶救了我。

那天夜裡,是我第一次失戀,我在教長奶奶的懷裡哭了很久很久,吹著
帶鹽的海風眼睛腫了一個月才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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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長奶奶知道我不想成為一個古板的貝絲瑪拉侍祭,她詢問了我的志向。

「教長奶奶,我想去海上生活,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妳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也許這就是命運領你到這裡的吧。我也曾經
當過冒險者,只是痛苦太多收穫太少,所以我在步入中年後,選擇守著
這個貝絲瑪拉小教會。」

「在鐐銬群島出生的人,註定都有一種漂泊的命運。」教長奶奶在我走
之前這麼說著,雖然我是在戴絲娜女神代表的五月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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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前往了浸水港,一個比奧魯港大很多的地方,白天我在莎琳的小教
會中學習藝術、音樂還有各種語言,我的語言天份不錯,秘術也在這個時
候啟蒙了,我應該是天生的施法者。晚上我則是去酒吧打工,老闆知道我
未成年,但我從劇團學到的化妝跟易容技巧,讓我順利的矇混過關。

我偶爾會給教長奶奶寄錢寫信,那是我唯一像親人的人了。

我把見聞用整理起來,見過了海盜船長與船員(髒兮兮的跟劇團的不一樣
),奴隸市場(如果我被抓了,不我不會也不能被抓的)、精靈(這是我
這輩子第一次看到精靈)、半獸人(他們好壯)、毒藥交易(教長奶奶說
絕對不能碰)、黑市(小孩子不可能進去的吧),酒吧打架(每天都在發
生),我寫了一篇小短文貼在酒吧牆上,賺到自己的第一筆收入,那天我
拿了一半的錢寄給教長奶奶,另外一半存了起來,另外一半拿去買化妝跟
易容工具。

也就是這時,好運似乎經常來到,隨著逐漸的發育,約我出去跟送花給我
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

「卡特琳娜,有沒有叫做卡特琳娜的人?」聽見陌生的信差送禮物來,有
一半是花,一半是女孩子喜歡的物品,這讓教會裡面其他的女孩子們很是
忌妒,我經常的會把這些禮物分送給其他人,也許是小時候的習慣,我並
不在意同時跟很多人約會,最高紀錄我曾經一年當中約會了五個對象,持
續了9周,3周,1周(他人很好但我不適合他),8周,10周,然後
在期末考試前我就跟他們分手了,想想我真的是個壞女孩。

但當時我不知道把禮物分送給其他人的行為改變了我以後的人生。

課堂上有一位女孩子叫做「洛蓓塔」,不怎麼漂亮,是我在弦樂上的競爭
對手,同時她喜歡上了一位曾經送我花的男性叫做托西斯的男孩,可能當
時真的被很多人追求,但我真的沒什麼印象招惹到她,她是亡命港有權有
勢的富商推薦過來求學的女孩子,做事手腕她很粗暴,曾經有過一個女孩
子惹到她,被她戴上鼠籠,一種把籠子戴在頭上,放入飢餓的老鼠把人咬
到毀容的折磨手段。

我每次都刻意讓她獲勝,但只有一個我不能退讓,來自艾巴薩羅姆的曼陀
林大師的閉門演唱會門票!

在那次期末考,我贏得了演唱會門票,贏得了賭注,那一刻,我可以看到
同學們羨慕的目光圍繞在我身上,就連洛蓓塔平常的小圈圈好朋友們也都
過來恭喜我獲得這個榮譽。

這替我帶來殺身之禍。

洛蓓塔接到了通知要休學回家,她的小圈圈好朋友們警告了我要小心,不
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小心有什麼用呢?一陣閃電打在我回去宿舍
的路上,照亮了來人身影,洛蓓塔一身黑衣,手上拿著一把血紅色的匕首
,而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我逃跑了,穿過扎人的樹叢,不斷的往主樓跑去,最後滿身傷痕的逃脫了
她的追擊,後來我才聽說,洛蓓塔是個黑暗組織的二把手,她被要求回去
接任組織領導,她的圈圈朋友們找到了她遺留下的日記,她在輸掉比賽的
時候發誓詛咒我,只要她再見到我,就會讓我根本不知道是誰的情況下死
去,對於她心胸狹窄的仇恨,我常常在想,雖然我也討厭她,但她憑什麼
要我死去?

『那只是一張門票而已。』
可是這個問題永遠解不開了,因為我被從山崖上掉落到海裡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艘海盜船上,我連是誰要推我下去我都不知
道。

救我的人跟我有著同樣紅色頭髮,是個滿臉鬍渣的大叔,他以前被海怪咬
掉了一條手臂,但我的傷勢真的太重了,連船醫都解決不了,只能應急包
紮,但船上醫療技術不良,於是我被送到了亡命港的貝絲馬拉神殿中,教
長奶奶專程從奧魯港過來探望我,幸好這裡還有人能幫忙,但我臥床了整
整一年才恢復。

那是一段痛苦的過程,我告訴教長奶奶關於洛蓓塔的事情,他之後要我不
要離開神殿等風頭過了再說,我經常在昏暗,霉臭味的地下室中點著蠟燭
練習秘術,那是一段只剩下康復訓練跟學習的枯燥生活,好幾次我都差點
忍受不了的想逃跑,但雙腿不能如願,一想到外面有人在追殺我,我也放
棄了這個想法,但某一天,神殿燒起了無名火,行動不良的我雖然被侍祭
抬出來,但背後留下了無法消除的傷疤,這也導致我以後十分恐懼火焰。

想到那天在濃煙中我被嗆的無法呼吸,雙手如何用力始終撐不起來無力的
雙腿,火焰已經把繃帶點燃的高溫下,我當時覺得死亡女士已經要準備接
走我了。

諸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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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的學業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拖累,反而在這段時間內積累了不少基礎
知識,練習秘術的時候我會開一瓶葡萄酒,某個交往對象跟我說有點微醺
的狀態下更能夠增加對秘術的感知,那個時候我們喝的是古法威士忌,又
辣又烈喝了頭還會痛,我兩三次之後就放棄了,現在想想他應該只是想唬
弄我把手伸進我裙子裡。

男人嘛,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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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我前往另外一個島嶼的的小酒館「酒杯與三叉戟」出道了,夜晚
我在酒館固定駐唱表演,偶爾利用語言天翻譯一些文件賺錢,同時跟好幾
個男人約會,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被矇在鼓裡,我的秘術跟易容技巧進步
之後,有的時候就算遇上生氣的正宮太太撒潑我都能全身而退。可是夜路
走多了,總會在酒吧遇到我不想見到的人——洛蓓塔,黑暗組織的領袖。

「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因為我憎恨你搶走那次我的榮耀。」
「那是我的接班測試,而妳毀了它!」
「但妳不是接班了嗎?黑暗組織的領袖。」我酸了回去。
「不—你的存在是我生涯的污點!」洛蓓塔打翻一整桶葡萄酒,還把雞尾
酒用力的潑向我的臉,我面無表情的拿起手帕擦臉。

我把杯子用力的塞回她的禮服胸口戲謔她,讓她出醜,整間酒吧看到她的
樣子,伴奏的半吊子詩人唱起戲謔的詩歌,弄的大家哈哈大笑。

洛蓓塔身邊沒有帶人,沒有護衛,但她氣的發抖的走出店門口,大家為我
的勇敢喝采。

可那天夜裡酒吧要關門的時候,四周突然起火,我嚇的根本跑不動,一名
身上全是刺青的野人救了我,走出店外,他們正在跟洛蓓塔的手下搏鬥,
我掙扎起身,唱起戰歌,將曼陀林的音符化為飛散的水晶碎片刺傷了洛蓓
塔的臉,她在同伴的掩護下落荒而逃。

我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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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跟三叉戟」不能再待了,我要遠離這裡,告別老闆,寫信給教長奶
奶跟她說我要逃離這裡。

我登上野蠻人海盜的船隻,學會了在波掏洶湧的海浪上也能穩定施法的技
巧,我請他們送我遠離鐐銬群島,到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他們旅行了很久,終於抵達艾巴薩羅姆,但他們還要繼續往北走探尋更多
的祕密跟寶藏,我在這裡下船,這段日子的遊記我寫成了一本小著作,同
時具備通用語跟精靈語版本。我想這至少可以讓我在這裡住下來吧。

但艾巴薩羅姆的租金真貴,這消費在奧魯港可以養活很多無助的家庭了!
在商業貿易興盛的艾巴薩羅姆,我的著作換到了一周租金,只靠這個我會
餓死,有一家酒吧正在招新人面試,我特地化妝去彈奏一曲,幸好『夜鶯
與玫瑰』老闆肯賞識我,我只要每隔一陣子在那裡表演一下就行了。

這家酒館雖然不大,但葡萄酒庫存充足,往來的人也比較有身份地位,我
有跟幾位紳士約會過,他們對我還不錯,出手還算大方,偶爾也會資助我
一點生活費,我從未公開表示過跟這些人的關係,雖然我知道好的身材比
例跟大長腿可不一定吃香,但講到彈奏曼陀林的技術我可不遜色。

但房子的租金跟表演的收入差距實在太大了,要我住更糟的公寓我也不樂
意,一個月六十枚金幣的租金,房主還讓樓下咖啡店阿姨代收房租,自己
平常住在瑪格尼瑪,也不過問任何事情,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好,我需要
賺點錢,譜寫新的曲子跟文學作品,在探索者協會登記成為冒險者之後,
希望事情能夠順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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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在廉價旅館內,床上裸身的男子翻了個身咕噥著,我裸著身子,
點起一根煙看向暴雨的窗外,玻璃反射著我的臉孔,教長奶奶說的漂泊的
命運,也許指的就是現在的我。

應該不會再遇到洛蓓塔吧?

—完—

apéritif 餐前酒
Plat du jour每日特餐
Prix fixe套餐
L’entrée前菜
Le plat principal主菜
crème brûlée烤布蕾
Le dessert甜點
Le digestif餐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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