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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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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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195
註冊時間: 2006年 6月 8日, 04:09

抱著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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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風吹過我耳際髮稍,憑空喫喫作響。我漫步在驕陽下的邦貝街頭,出
乎意料的輕鬆,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平時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坐在赫特連駕駛的馬車裡,往回家的路途上。馬車
是瑟菲洛文化的產物。成為神的國度之門面的瑟獨第一大港邦貝,接受了包括瑟
菲洛在內的各種異國文化,是整個國度裡唯一使用馬車做為日常代步工具的地區
。家人聽說馬車的事,勸告也好,威脅也罷,他們想了各種方法,要阻攔我不要
再使用這種來自遠西大陸的乘具。他們說,瑟獨人應該坐轎子才合於古禮,尤其
是我們這種擁有長遠歷史的家族,更應該守護著神傳給我們的光榮傳統。

  其實我並沒有非坐馬車不可的理由,可是他們的話,我怎麼都聽不進去。我
不認為馬車和轎子的差別會動搖到烏斯摩伊家族的光榮──嗯,也許會動搖到官
場上的鬥爭吧?雖然載運的重量差不多,而且馬腳和兩個人的腿加起來都是四條
腿,但是馬比兩個人加起來還有力氣。省下兩個奴隸的力氣,可以讓他們為天神
的國度多做點事,甚至也可以保留一點精力給他們自己。我已經聽夠獸力和人力
與國力之間關係的討論,也聽過了堅持傳統的家族與馬車的關聯性。

  唉呀,不過是馬車嘛。

  我沒有聽家人的話,卻帶種一種叛逆的心態,開始天天乘坐馬車。當然,我
的話說的很漂亮,內容不外乎國際文化的認同等等之類。家人知道以後,特地遠
從首都提菲斯連續寄來十九封急信來譴責我,甚至那個什麼什麼巡查官來到邦貝
的時候,還特地登門關切我。到最後,竟然連我忠心的僕從赫特連都開始勸導我
!太可怕了,勒爾啊!馬車能引來如此的風波,恐怕你也很難猜得到吧?無論如
何,我硬著性子不肯妥協,他們也不能拿我如何。過了一陣子,馬車的事便煙消
雲散了,而我卻習慣上天天坐馬車。

  但是,今天我卻早早把駕著馬車的赫特連趕回家,而選擇悠閒地走回去。不
管是轎子還是馬車,其實我們人也沒什麼必要使用這些東西呀。否則的話,卡法
生雙腿給我們要做什麼呢?

  人的生命啊,不過是數十個夏天罷了。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緊張狼狽啊


  把那些繁忙的公務都留給阿曼迦米農吧!

  本來馬車的事,應該讓我和家裡的人鬧翻的。但是他們還是很以我為榮,因
為我當上了邦貝總督代理書記官。身為掌管這明珠般商港的人身邊最近之人,這
官職是相當高的。然而,兩個月之後的今天,我就被貶官了。從本來的代理書記
管降轉為水利局的總主事。

  今早我被召喚到邦貝總督府,就是為了這件事。阿曼迦米農也在,他就坐在
總督身邊,一付洋洋得意的樣子。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勒爾,但是其實我用膝蓋
就猜得到,這次的轉任必定是阿曼迦米農的何泰修姆家族權力運作之下的結果。
誰叫「邦貝總督代理書記官」這個職位是那麼的吸引人呢?得到了這個職位,想
在邦貝這樣的大港獲得商業方面的利益,想必是十分容易的吧。但是,不論商業
方面的考慮,何泰修姆家族和烏斯摩伊家族一向是不合的,我們兩家世代都是處
於敵對的關係。與其說這次的人事調動是權力的爭奪,還不如說是世代的仇怨還
比較恰當。

  阿曼迦米農看起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顯然是對我被貶官的事感到十分高
興。

  我才開始擔心邦貝總督代理書記的官職落入了這汲汲於營利的家族手中會對
這冒易大商港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但這念頭馬上就消失了。這些利益是落入何
泰修姆家族也好,烏斯摩伊家族,都是一樣的,不是嗎?為了長久的利市著想,
相信何泰修姆家的人會好好愛護邦貝的。至於對我個人來說,更是沒什麼差別。
別說是代理書記了,不管是水利局主事還是宰相,對我來說都一樣。榮耀、名聲
,反正我的一切,都是屬於烏斯摩伊家族的。

  當總督跟我說話的時候,阿曼迦米農又在對著我笑。可憐的人,終其一生為
其家族追求小小的利益,牽繫小小的仇隙。我也給他一個笑容,至於他能不能看
出這笑容中的不屑,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怎樣,他們還是虛偽地各自說了點客套話,還講了很多什麼希望我能繼
續努力,為這個城市的發展多多效力之類的場面話。他們甚至邀請我和他們一起
享用早餐。幾個頭頂香蠟的托斯女孩,赤裸著身子送上餐盤和金杯。點燃的香蠟
散發出香氣,有驅趕蚊蟲毒害的功效。大理石盤盛著醃過的扁豆、烤羊肉和燜過
的牛肉,並且佐以醬料。銀碗裡放有調味過的疏菜,金杯中裝的是挪耶賽沙那一
年份的紅酒。

  我拒絕了。

  一直以來,我的早餐都是羊奶和麵包。

  出了總督府大門,我把我最忠心的,也是唯一的奴僕遣回家,然後開始享受
我充滿閒情逸致的散步。

  為什麼我會這麼的輕鬆呢?照理說,我應該緊張點才是。家人若是知道了我
轉任為水利主事的事,一定會大大的發火,然後寄個十幾二十封急信來,再派人
來特別關切。搞不好還會扯到馬車的事上面去,如果真是這樣,我就頭大了。不
過說實在,我承認我本來就不是很稱職的書記官。當我被任命為書記官的期間,
許多的工作都是由我手下的人在做的。那些人多半對我的官階有一種又懼又愛的
兩面情結,雖然不是很樂意,但是他們還是會搶著做這些工作。

  為什麼我會成為書記官?我想這還是和我們家族的運作有關係。在瑟獨,只
有兩種人會受到尊敬、帶給家族光榮。一種是為侍奉神的人,另一種是侍奉神在
人間代理人的人。父母把哥哥培養成第一種人,也就是祭司;而我是第二種人,
也就是官吏。我從小就學習使用勒爾的贈予──司祭體的文字,並且熟讀流傳下
來的歷史和地理文卷。靠著家族的力量,儘管我不是那麼甘願,我的侍途十分地
順利。我的官愈做愈大,然後從提菲斯家族調任到邦貝。我一直以為再這樣升官
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變成提菲斯的史官,或是阿孟的博學長老。但是事情不在我
的意料之內,家人安排我到邦貝發展。是的,哥哥在提菲斯的影響力已經十分足
夠,而阿孟是那我忘了叫什麼的三大名家族的天下。相比之下,邦貝的潛在利益
大多了。

  兩個多月前,我在升職考試時勝過了阿曼迦米農,因而得到總督代理書記官
的職位。事情有點詭異,我們考試的內容是邦貝的歷史。書記官的能力和邦貝的
歷史所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雖然對家人有諸多不滿,可我更看不
起何泰修姆家的人。我們家族醉心於權利,但是我們不會使用骯髒的手段。那次
考試,我使出了混身解數,靠著知識之神保護的頭腦和卡法祝福的舌頭,壓倒性
的勝過了我的對手。為什麼是卡法祝福的舌頭?因為有時侯,舌頭可以救人,也
可以殺人。總之,考文卷裡的知識我不會輸給何泰修姆家的笨蛋,即使我也沒聰
明到哪裡去。

  事實上,我的頭腦很不好。頭腦好的人,一天就可以看完的書,我要花一整
天的時間來理解,然後花一天的時間來記憶,通常在第三天就忘記了。說是缺點
,但這其實也是我的優點吧?人家說:「忘記十次之後,才能真正的記住它。」
雖然我記性不好,但是就是因為我忘的快,所以要永遠的記得,花的時間也比別
人短。對,想起來了,那是戴萊塔石碑的建造者摩拉埃托尼說過的話。這位常常
把抄得滿滿的莎草紙忘在家裡,壓根兒不知去向的糊塗蟲,是瑟獨史上最偉大的
歷史記錄者之一。話是這麼說的,當一個人第一次背一樣東西的時候,很可能一
天後就忘了三成,換作是我,可能會忘個八成。但當再背第二次的時候,可能一
個星期後才會忘掉八成。當第三次去背它時,時間就會延長為一個月,再來就是
一年,以此類推。換句話說,一樣東西如果能背個十遍,在有生之年,它都會是
屬於自己的。所以背書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小事一件,不足為懼。

  說到邦貝的歷史,那可有趣了。一千多年前,瑟獨的外商問題就已經演變得
難以漠視。來自月灣、北境、以及綠海三地的商人之間的衝突從來沒有停止過,
而瑟獨本地的商人和外商之間的摩擦也愈來愈大。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第十四王
朝的阿侯南拉爾賽沙接受了卡法之女的意見,把這裡規劃為獨立的特區。制度、
建築風格、文化、商行、地方法規……都開放給商人們自行決定。於是商人們自
然都集中此地,邦貝也成了一個十分具有異國情調的的大商埠。這也就是為什麼
我能夠坐馬車的原因。在邦貝,馬車是很普遍的。

  嗯……我選擇馬車而非轎子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我不喜歡多用奴僕。駕
駛馬車只要一個車伕就夠了,抬轎子要兩個人。想起來還滿好笑的,我的居所雖
然很大,但是也只有我和赫特連兩個人住而已。赫特連雖是我的僕從,但同時也
是我的老師和朋友,他教我射箭,並且在我無聊時陪我聊天。和那些官場上的人
說的話比起來,赫特連的話實在好懂多了。我並不是怕寂寞的人,但是我也喜歡
多找個人來說說話。

  我一邊走在砌得整齊的石鋪路上,棕櫚樹的陰影下,一邊回想著關於家族、
邦貝、還有我在書記官任內的事。商人惱人的叫罵聲打斷我的思緒,我皺起眉頭
,注意到喧鬧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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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開團公告•0:抱著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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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我指了指自己,然後對她露出詢問的表情。

  沒有反應。

  她瞪著眼睛看著我,不住喘氣,就是不肯說她究竟叫做什麼。

  「唉……」我嘆了口氣,放棄長達兩個小時的對峙。

  仔細想想,我究竟是為什麼會從奴隸商人的手裡買來這個詭異的小女孩呢?
我也不知道。

  或許是卡法的旨意吧?





  *    *    *    *    *    *    *  





  今天一早,我就被邦貝總督的使者叫去了總督府。

  我被貶官了,從本來的邦貝代理書記官貶為水利局的總主事。

  對我而言,官職只是家族的榮耀,關係的是烏斯摩伊家族在王國裡的地位。
就我本身來說,無論是水利局主事,是邦貝總督代理書記官,甚至是提菲斯的宰
相都是一樣的。

  我的榮耀、我的名聲,是屬於烏斯摩伊家族的。

  然而,當看到坐在總督身邊的阿曼迦米農時,心中還是會有股不屑。

  這次的轉任,想必是阿曼迦米農的何泰修姆家族運作下的產物。代理書記這
次落入何泰修姆家族手中,對他們在邦貝的商業權利助力應該頗大。也難怪他會
露出這麼一副得志小人的模樣。

  無論如何,總督和這位準代理書記還是和我寒喧了幾句,說了些官場的應對
言詞。即使私底下鉤心鬥角,檯面上還是得保持一定的禮儀。

  他們甚至虛偽地邀請我留下來和他們共餐,我拒絕了。

  走出總督府,讓忠心的,也是唯一的奴僕、赫特連自己先駕馬車回家。

  繁忙的公務這下子都是阿曼迦米農的了,我決定散步回家,享受難得的閒情
逸致。

  市場上人聲喧鬧,除了說瑟獨語的商人外,還有操著沙蘭斯語的灣區商人,
有講著塞費隆語的波典微亞商人,甚至還有些來自菲蘭島的古董商人。

  邦貝是瑟獨的第一大城,光是有登記的人口就已經超過二十萬。這裡是波典
微亞以南的第一大港,和維隆卡、波典微亞並為世界上的前三大港口。早在一千
年前第十四王朝的阿侯南拉爾塞沙就已經將此規劃成國際商港。

  邦貝的都市計劃相當完善,比起靠著關稅過活,港區混亂的波典微亞,或是
逐漸淤積,各商會又明爭暗鬥的維隆卡比起來,邦貝實在是優秀許多。我接下代
理書記官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卻幾乎找不到什麼特別需要加強的部分。

  商人惹人厭的叫罵聲打亂了我的思緒,轉頭一看,發現柳木搭成,刻著鱷魚
的檯子上站了頸中綁繩、雙手雙腳皆被銬住的幾個奴隸,還有站在一邊,身上穿
著萊茵微亞織染長袍的商場主人以及手持鞭子的壯漢。

  這是一種邦貝很普遍的市場,奴隸市場。

  有趣的是,這六個奴隸之外,除了一個卡茲摩丹人和一個關諾人之外,其他
都是在市場比較罕見的奴隸。

  首先吸引我注意的,是一個留著金色長髮的少女。看她的輪廓,應該是來自
綠海或是南角,而不會是瑟獨人。第二個是一名半豹人女性,有著大貓的下半身
和人的上半身。類似貓的五官中,特別是眼睛,流露出相當的野性。第三個,卻
是名黑髮的異國男人。賣場老闆宣稱他是巴爾格林特的海盜,是精通六國語言的
參謀,所以看起來比較瘦弱。我對這種說法保持相當的懷疑,但是這異國人卻的
確有股平凡人所沒有的氣質。最後一人,也是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個不足十五歲
的年輕女孩。她有著相當秀麗的容貌,不輸給平時聚會中碰上的那些名媛,但是
和其他的奴隸不同,她顯然沒有被梳洗的乾乾淨淨,而是穿著一襲髒污的白短衣


  更奇怪的是,這女孩手裡還抱了個大甕。





  *    *    *    *    *    *    *  





  究竟為什麼把這女孩買回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卻開始了解為什麼老闆
會把她稱做是奇怪的丫頭了。

  她應該聽不懂瑟獨語,如果她那迷惘的表情是裝出來的,那麼恐怕莫爾的演
技也不過如此。

  詭異的墨綠色瞳孔,手不肯離開那黑色甕,還有神秘的黑衣人試圖奪取那個
黑甕。

  她究竟是什麼人?那甕究竟是什麼東西?我究竟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瑟獨團
  採用規則:D&D3E
  人數:4~6
  跑團時間:未定
  跑團頻率:不詳
  起始等級:3左右
  跑團背景:神眷之地瑟菲洛大陸的瑟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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