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深水城劇院

「我對你很失望啊，瓦德米爾。」

伊凡的聲音傳到維克多的耳裡，雖然依舊意識不清，但維克多逐漸抓回思緒，理
解了自己身處何處。

「原本以為你能夠在變形的狀態下維持自我意識，是很值得研究的一件事情。但
你的秘術能力也太弱了吧？」

伊凡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維克多身邊兩個男人便開始替維克多縫合──維克多
這才發現，自己被綁在石床上，胸膛被開了個大洞，而他們正用令人畏懼的熟練
手法替維克多縫合──無視維克多的痛楚。

「是把你的能量都用來控制怪物了嗎？」伊凡盯著維克多，「如果說為了維持意
識，卻得犧牲強大的秘術能力，那也犧牲太多。」

「那還不如完全不要有意識，完全由旁人來指揮來的更好。」伊凡露出笑容，「
你說是嗎，瓦德米爾？」

「維克多！維克多！」諾俄米的聲音從旁傳來。維克多轉頭過去，發現那女孩雙
手高舉，被加了枷鎖鎖在牆上，但看來並無大礙──至少目前如此。

維克多想說話，卻發現氣管下方一陣不適，接著驚愕地看到了他們正在縫合的傷
口中，不知被埋了什麼進去。

「現在告訴我。」伊凡開口，「這女孩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的傳送是會連
她一起傳過來？為什麼你們會雙雙昏倒？」

伊凡咧嘴，露出了笑容：「告訴我吧。」

　　「冰之塔的這些狗屁跟諾俄米無關，你保證不動她我就告訴你。」

　　惡狠很的說完之後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說真的，省省吧。你問這些還不都是要拿來威脅我，如果你看不出個屁，我告訴你之後
就真的不會動她？只能製造無意識怪物的你又真的能處理我跟諾俄米身上的問題嗎？再加上我
覺得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看在同門的份上，我誠心建議，你如果只是要查清為什麼我能保持意識，那我只能說這
跟諾俄米沒有關係。反倒是你把雅丹娜恢復原狀後問她還比較有用。」

「威脅你？為什麼我要威脅一個即將變成無意識、任我操弄的怪物？」伊凡笑著
說，「我沒有要處理，我只是想知道這之中有沒有值得利用的價值。」

聽到維克多提到雅丹娜，伊凡搖頭：「你怎麼會以為我沒問過？她的術式並沒有
問題，我也在其他人身上試了幾次，但都沒有能夠讓人保有意識……」

伊凡愈說愈焦躁：「……怎麼做都沒有用！」他看向維克多，「很顯然的，問題
不是在雅丹娜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勉強轉頭看了一眼諾俄米後繼續說：

「那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我也不是沒試過解析原因，但是徒勞無功。這奇怪的連結
綁著我和她，跟詛咒沒兩樣。諾俄米也只是我逃出來後，跟別人混飯吃時偶然撿到
罷了。這種有點秘法之力的人你看得不夠多嗎？總之她沒什麼用，這詛咒也就算研
究了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看著焦躁的伊凡，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連自己為什麼能保持意識都不清楚，既然術式沒問題，那
你可能該檢討自己對待實驗者的心態。或許你該把我好好關著做一堆實驗，以免唯
一有意識的實驗體又跑走了。在做出一堆無意識怪物之後，已經拿到霜之心的基洛
夫還能容忍你幾次呢？」

「誠心建議你，跟『老大』還有尼摩爾一樣早點閃人吧，『高徒』。」

伊凡聽維克多說著諾俄米不值一提，也不答話，只是笑吟吟著瞧著維克多，接著
忽地出手，一匕首捅進維克多的大腿裡。

維克多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給嚇了一跳，大腿瞬間血染一片，但更讓維克多驚愕
的是，他開始感受到自己的傷口開始修復、自癒，而非常明確的，這股生命的力
量來自被鎖在牆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諾俄米。

「你先前意識不清所以不知道，但我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伊凡笑著說，「感
受到了嗎？你們之間的生命連結！她居然能夠和你共享生命！我們切開你的時候
連止血藥都省下來了！你說這不值得研究？」

伊凡隨手拿了條布抹去維克多腿上的鮮血。

「瓦德米爾，你以為我沒有退路嗎？」伊凡得意地說，「你以為我做這些改造戰
士是為了誰？我可不是你，瓦德米爾。」

「你這該死的混蛋…我叫你…別動她！」

劇痛之下緩過氣之後對伊凡咆哮，同時奮力掙扎，瞪著伊凡的笑臉。

「我之前不瞭解，但現在就算知道有這種生命連結，也不會去使用！你以為她
能承受多少生命力流失？你想做什麼就衝著我來，實驗跟霜之心都不關諾俄米
的事，別把她扯進來！」

「要是對她做了什麼實驗或改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伊凡。」

維克多的掙扎讓那兩個正在縫合的黑袍人嚇的後退了數步。

「變身了！他在變身了！」黑袍人尖叫。

伊凡二話不說，匕首又捅在了維克多另一條大腿上。接著，生命力量又從昏迷中
的諾俄米身上傳來。

「管好你自己，瓦德米爾，否則我就在你身上多開幾個洞。看是你會先死還是那
小女孩會先為你而死。」伊凡瞪著維克多不斷眨著的雙眼。他見維克多同時忍受
著痛苦，同時開始試圖控制自己的異變，再次露出了笑容。

「乖乖地聽話，誰都不用受折磨。」伊凡說著，匕首在維克多身上擦去血跡，「
瓦德米爾，現在，放棄抵抗，接受我們的好意吧……」

伊凡瞪了那兩個黑袍人一眼，他們點點頭，顫抖著，再次走向了維克多……

維克多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白晃晃的地板上。

頭很痛。

你爬了起來，卻發現諾俄米盤腿坐在旁邊，她面前卻是那個長著羽翼的女巨人。
她們似乎相談甚歡，你一言我一句地正在聊著不知道什麼。

看到你醒了過來，兩個人便停了下來。

只見諾俄米滿臉通紅，女巨人卻是一臉慈祥貌。

「恭喜你們通過了試煉。」女巨人說，「相信你們現在應該都能夠理解生命的寶
貴了吧。」

女巨人點了點頭：「懂得為了所愛的人犧牲，那才是真正的愛。殉情不是，殉情
只是在逃避而已。」

「每個人都想要被愛，想要被需要，每個生命自小就是這樣。但當你懂得為他人
付出、為他人犧牲時，你才真正懂得了生命的真諦。」女巨人抹去眼角的淚水，
「看到你們的成長，我很高興。」

「我在此解除你們的羈絆，希望你們未來能夠好好地一起生活。」女巨人向空中
一抓，手裡又多了一個向是扇子般的東西。

「不用謝我了，我只是為這美好的世界獻上祝福罷了。」女巨人起身，你和諾俄
米發現自己也不知何時並肩站到了一塊兒。

諾俄米抓住了你的小臂，似乎有點緊張。

扇子一搧，你們兩個便從雲端掉了下去。

你睜開眼睛，發現黑袍人正拉著你脖子上的鐵鍊，似乎趕往什麼地方。你回想起
自己被伊凡逮到，躺在鐵床上的事情。

胸口、手臂都有著異樣的感覺，你明確地知道自己變得不一樣了。脖子上的鐵鍊
又被重重一扯，拉著你的黑袍人自己也驚慌失措，聽起來這個基地遭到攻擊了，
你們正要去抵抗敵人。

你正要反抗，伊凡卻出現了。

「現在，戰鬥吧。」伊凡伸手在你臉前揮了揮手，「我知道你樂於傷害他人，現
在，上去傷害他們吧！」

你的意識矇矓，但卻感覺到自己點了點頭，大步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