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個人】.返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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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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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ay]【個人】.返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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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玩笑】

  我像個要偷溜出去玩的小孩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著,深怕被工會的人或者是西爾薇安遇到,雖然蓋文堡不大不過安全起見我還是很小心翼翼往城門口移動.

     *     *     *     *     *

  話說法羅斯、亞提和羅優為了追擊妖女而進入了鏡子裡之後,手邊的任務總算都告一段落,之前盤算已久的返家計劃總算可以執行了.算一算離家也已六七年了心裡總是不放心在家裡的母親,在工會裡總是沒有太多個人自由所以一直沒辦法和家裡聯繫告訴母親我一切安好.現在,我終於有機會回家探望母親了.

  當然這計劃之前就瞞著西爾薇安秘密策劃著,之所以要瞞著西爾薇安是因為我覺得如果西爾薇安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不是阻止我去就是要跟著我去.當然我不可能放棄回去找我媽.她也有可能對於去巨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基於安全考量我一個人旅行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我連自己可能都顧不好了,更別提保護她的安全了,尤其我打算往南走經由溫萊到達萊茵微亞再轉搭船到巨港,不過其中最令我擔心的是到巨港之前會先到達波典微亞,工會的大本營就在那,對我來說十分危險的,偏偏這又是我所知的路徑中最短最快的一條,衡量了許久為了她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跟她提這件事.

  出了城門之後確定一路上都沒被發現之後總算鬆了一口氣,回頭望著蓋文堡,「西爾薇安,對不起,關於這件事我回來再跟好道歉吧.」說完,便啟程往南方前進.

  一路向南行,往前看去前方隱約有一隊商隊在我的前方,我的後方則有一位穿著大斗篷的騎者跟著,本來是想跟著前方的商隊一起走或許會比較安全,但仔細想想一來對方也許認為我居心不良,二來再說商隊算是一個很大的目標搞不好自己一個人走會比較安全也不一定,想到此也就打消和商隊一起旅行的念頭.

  中午時在路邊停了下來,稍做休息順便吃午餐,此時在我北方的騎者也停了下來,雖然說對方的舉動讓我覺得怪怪的,但是現在大中午的搞不好對方也只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吃飽後收拾一下便起身繼續趕路,才剛走沒多久突然後方的馬蹄聲加快朝我衝了過來,往旁邊一閃才正想回過頭去看怎麼回事,對方則已騎著馬繞到我面前來了.

  本來以為對方大概是在打我前面那隊商隊的主意沒想到那位騎者竟然是衝著我而來的,才正想詢問對方卻已開口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對方的口中發出,

  「別.來.無.恙.啊,金.費.雪」,竟然是師父!師父慢慢的說著邊把兜帽除下,我則第一時間拔出了匕首戒備,

  (可惡,沒想到才出蓋文堡一段路就發生這種事了)我不停的在心裡抱怨真是太倒楣了,

  「這裡己經不是蓋文堡警徫隊的巡邏範圍了」師父抬起了頭,怡然自得的說道,

  「哼,一路上跟著我想做什麼」看著師父的表情自知不妙,一方面故作鎮靜一方面環顧四週找尋退路,

  「想做什麼?也沒想做什麼啊」師父邊說表情慢慢的變的陰狠異常,「從來沒有人能從工會這樣輕鬆的離開,從來沒有.」

  雖然師父的能力比我高強許多,可是但是他畢竟也只有一個人,要逃跑應該不是難事,才正想放黑暗術掩護時突然樹林裡冒出了五名穿著黑斗篷的人,五個人手上都拿著十字弓對著我.

  「看來半年多來你還是不放棄追殺我啊....」看了看另外五位,不竟驚嘆沒想到短短半年工會的人數又增加了.

  「別自作多情,你不過是一顆小棋子,我們是出來辦事的,剛好看到你,順便也能了結這場恩怨.」師父說道.

  沒想到突然又多殺出了五個人,本來已無勝算的戰鬥此時估計起來更是渺茫,我拿起匕首一邊防禦一邊慢慢的往後退,保持安全距離,

  「射死他,然後在森林裡處理掉.」師父奸笑道,話說完後就驅馬往南離去了.

  看到師父離去後,才正想放黑暗術落跑,可惜對方的動作比我快了一步,咻咻幾聲五隻箭己飛了過來,情危之下用了一個十分狼狽的姿勢閃避,可惜左胸和右腳還是中箭了,

  「可惡....」正想趁著敵方第一波攻擊剛結束的時間差撒退,右腳卻突然失去力去站立不住跪了下去,(完了....)我心裡暗叫道.

  「金費雪,我老早就看你不爽了,」其中一位拿出匕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尤其是你那對紅眼睛,看了就令人討厭!」語畢他手持匕首朝我刺了過來,右腳動不了只好勉強側身閃避,他一刺不中我則趁此機會朝正上方放出黑暗術,一對五實在是吃虧再加上右腳又掛彩,正所謂好奇心會害死貓,也只希望會有人注意到這黑暗術了.

  對方一刺不中撲了個空不禁氣急攻心,一轉身手持匕首往我背脊刺來,

  (到此為止了,沒想到才出城半天路程而已就要曝屍荒野了,再見了,西爾薇安還好妳沒來....)

  正打算默默接受命運之時,突然我的身後傳來匕首落地的聲音,一團棕色的龐然大物突然從旁邊的森林闖了出來,就在我什麼都還搞不清楚時,我己被拉了起來被丟在一匹棕色的馬上,緊接著駕的一聲四週的景色己快速的後退.....

  我抬起頭來看看是誰救了我,那是一位只看過一次的臉.只看過一次,在蓋文堡的一個酒店裡,因為一枚戒指的事情吵了一架,還打了一架.

     *     *     *     *     *

  「不會吧!!」我抬頭一看,沒想到竟然會是西爾薇安.

  就當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她已伸手折斷我左胸的箭了.傷口的疼痛使我無法多做思考,看了看自己右腳大腿上的那枝箭,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心一橫伸手就把右腳上的箭用力拔出來後丟掉,由於動作過於笨拙和粗暴,傷口裂的比原來更大血不停的從傷口流了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四週的景色已不是大道而是森林裡,馬停了下來,西爾薇安一邊扶我到河邊一邊罵道:「你是傻子嗎?居然就這樣拔掉?」

  「總不能就這樣讓它留在腳上吧....」聽到西爾薇安的責罵不禁忍著痛苦笑著臉說道,想當初在工會裡治療、處理傷口這些對於執行任務感覺上沒什麼幫助,所以也就把時間拿去學其他的東西了,現在想想好像也滿重要的,看來有空時要花點心思向西爾薇安學學了.

  西爾薇安從懷裡掏出了條手帕壓在傷口上想止血,從腳上傳來的痛楚迫使我拿起斗篷咬著,要不然我怕會當場在西爾薇安面前唉嚎起來,她拿出了一條長白布看了看我的舉動,說了句「咬緊了.」後就開始包扎傷口,長白布很快的被血染紅了,看來傷口比我預想中的大.

  「躺下!」她用力的把我按倒在草地上,拿出了把銀色的小刀:「會很痛唷」,我還來不及反應她要做什麼就失去知覺了.....

  等到我意識回來時,我趕緊坐起來看西爾薇安,只見她兩手沾滿鮮血呆坐在原地,看的我好心疼.「怎麼了,沒事吧??」看她一臉呆滯的樣子嚇得我趕緊追問.

  「你在這裡做什麼?」西爾薇安一回過神劈頭就問,話才一說完又搖搖頭說道:「不對,應該說你要去哪才對.」

  「我?我要去巨港啊,」本來是想偷偷瞞著她去的,沒想到卻被逮個正著,在她面前也不想說謊只好實話實說了,「倒是妳?怎麼會在這裡?!」

  「哼!」西爾薇安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我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就跟出來看看。」

  「因為很危險所以才沒有跟妳說一聲,去巨港的路上會經過波典微亞,那裡可是工會的大本營.因為沒險所以才沒有跟妳說,我怕妳會要跟著去會很危險」我無辜的解釋著.

  「那麼危險你還去,那麼不顧生命危險?」

  「嗯,再怎麼說我也六年沒有見到我媽了,再說她連我是生是死都不知,我很想回去看她」

  「所以你是非去不可?」

  「嗯....無論如何我想回去見我媽一面.」我堅定的說著.

  西爾薇安聽到了我這麼說便喃喃自語的說了什麼,而我卻什麼都沒聽到.

  「嗯?妳說了什麼?」我好奇的追問著.

  「我說,For those who want to die,we can't stop them,but wish them well.」

  「妳還是早點回蓋文堡去吧,留在這裡很危險啊」

  「可以,我們一起回去。」西爾薇安說道,她果然還是不希望我冒險去巨港.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再次強調著,回巨港這件事是我策劃並盼望已久的,我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

  「真要去巨港的話,我們可以坐馬車,往謬斯堡去,然後經過三郡去巨港。」西爾薇安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說巨港有世界最大的燈塔,是嗎?」西爾薇安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世界最大的燈塔,不過是我見過最大的」我邊回想著邊回答.

  「喔,好像不是,光之塔才是最大的.」西爾薇安說道.

  (原來光之塔的燈塔比巨港的還要大.)

  我邊考慮著西爾薇安提的馬車方案邊回答著她的問題,走這條路也許會要花多一點時間不過不用經過波典微亞的確是安全多了,「等等!妳也要去??」我突然想到什麼大聲的說著.

  西爾薇安笑了笑,「你不喜歡我跟著去?」

  「沒....沒這回事」,看到西爾薇安的微笑,我連忙解釋著,(本來是因為安全的考量才不方便帶著妳一起走,不過如果照妳剛才的說法,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那就早點上路吧.」我仔細的想了想後確定帶著西爾薇安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之後我們便回到了蓋文堡,弄台馬車往謬斯堡的方向前進,踏上前往巨港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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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迷思】

  我躺在車上養著傷,無視車窗外飛快逝去的景象,用手撐起身體稍換個姿勢,午後徐徐的陽光消耗著我的精神引領著我進入夢鄉.

     *     *     *     *     *

  西爾薇安搖了搖頭:”你人並不壞,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嗯?」我發現自己身處在蓋文堡的小巷裡,而西爾薇安拉著我,另一個我,在小巷裡對著另一個我這麼說著.

  我人不壞?真的嗎?我的思緒把我拉往更古老的記憶去.

  在工會裡,生存和人們口中所謂的道義是互相背道而馳的,剛開始進入工會的我師父、師兄姐們的所做所為令我感到震驚,偷拐搶騙樣樣來有時情勢所逼殺一二個人也無所謂,令我震驚的不是偷拐搶騙的行為而是殺死人後那無動於衷的表情,仿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的表情.

  剛開始被迫進工會的我也很有骨氣的表示不想加入,在師父的威嚇及軟禁和忍受不了飢餓的咕嚕聲,最後我還是和工會一起幹著偷拐搶騙的勾當.

  人總是會試著去習慣週遭的事物為了讓自己更好過些,即使是做出『欺騙自己』這種愚蠢的行為.隨著時光的快速的流逝,不久後我便變的像傀儡一樣,重復著『接收任務』、『完成任務』二個動作,思考、情感通通冰封在心裡最深處我不敢正視我心中的罪惡感,我所能做的只有....忽視.

     *     *     *     *     *

  時光快速飛逝,時間和地點回到了最近半年內.

  二名衛兵在街上夜巡著,走著走著其中一名突然停了下來環顧著四週東張西望.

  另一名衛兵見狀也趕緊戒備著,「喂,老麥,怎麼了?別嚇我啊.」

  「沒啦,黑狗.我只是覺得好像有人往後面走去.」老麥伸手指了指後面.

  「你痴呆啦?再過去是貧民窟誰會三更半夜的跑去那,就算是再笨的小偷也不會傻到往那跑.」

  「好啦好啦,走了啦,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光想就會發毛的.明天陪你喝幾杯沒話說了吧.」老麥不耐煩的揮揮手,催促著黑狗離去.



  「咳!咳!」婦人痛苦的咳著在三更半夜醒了過來,望了望累倒臥臥在床邊的兒子一時悲喜交錯,眼淚不禁落了下來,家裡四面徒壁生活都成問題了偏偏自己又身染重病.

  使盡力氣好不容易讓自己坐了起來,小心翼翼不敢驚動兒子剛坐好喘著氣,卻不知何時一個黑影已閃進屋內.

  婦人看不清黑影,即使在月光的反射下她也只能勉強的看見黑影的雙眼,一雙火紅雙眼.

  黑影看了看婦人沒說什麼,把一小袋東西呈拋弧線往婦人懷裡丟了過去,在婦人還來不及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黑影已從窗戶離開沒入了黑暗離去.

  輕輕的拉開袋子婦人差點叫了出來,是錢,雖然不多卻是她們現在最需要的錢,婦人剛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

     *     *     *     *     *

  我人不壞?真的嗎?不,我只是個很自私的人,為了擺脫罪惡感在找尋著讓自己能原諒自己的理由罷了.

  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已悄悄落淚,趕緊偷偷擦掉深怕被西爾薇安發現.

  隨著馬車快速的奔馳,距離母親這幾年來是過的是否安好的解答也越來越近了.

  十八天後,我們到達了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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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悸動】

  進入綠港,昔日我所熟悉的事物、街巷一一顯現在眼前.回來了,我終於回到了盼望已久的家鄉了.在我的引導之下馬車在家門口停了下來.

  (終於,終於回來了....),「老實說我滿怕的.」我邊說邊伸手伸手扶西爾薇安下車,此時我才發現西爾薇安早已臉色蒼白,她搖搖頭就是不肯下車.

  「怎麼了?妳臉色看起來很差?」

  「你要怎麼跟你的母親介紹我?她會把我當作什麼樣的人?噢!不,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我在附近找個旅店住下來好了.」

  「嗯,就說目前正在交往就好了啊.」我微笑了一下試圖讓她放心,「沒關係,不用害怕啦我媽人很好的.」

  「不!我想的不夠仔細,我根本不應該好奇跟來的,我不應該這麼做的!」

  「告訢我,妳在害怕什麼?」

  「害怕?我哪有在害怕什麼?」西爾薇安揚了揚眉,「我是亞歷山大‧路馬竇‧葛基斯坦的女兒,是一個克里蘭人,怎麼會害怕?金,你自己去吧,和母親見面還是你們兩人團聚就好了,我去找間旅店,再找人帶訊息給你.」

  「好吧.那這樣好了,我先帶妳去附近旅店住下,我會跟我媽講講看,可以的話再安排妳們倆見面,好嗎?」我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西爾薇安的父母好像很早就過世了,強留她看我和母親團聚似乎也不是件明智之舉.

  我想了一下,我離開巨港時也不過才十二歲,哪家旅店比較好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家豪華致極的旅店---巨港賓館,如果要我說它有多豪華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就是那種你從外面經過往裡看就會「嘩~~」的那種.

  陪著西爾薇安走了進去,看著裡面的擺設再看看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打扮,如果有服務生拿著掃把出來攆人我大概也能諒解.幫她訂了間房之後突然發現整間酒店裡的人都看著她,她今天的穿著既不會太過華麗,樸素的色彩剛好能把她的氣質襯托出來,身上散發著一種巨港人所沒有的氣質.

  突然我腦中閃過了一個奇怪的感覺,好像她是大小姐,而我只是她的一個隨從似的.

  (我們之間的差距差太多了.)我不由自主的輕嘆了一口氣.

  「妳就在這住下吧,有事的話就去我家找我,我明天早上再來找妳吧.對了,如果我媽能見妳,可以帶她來見妳或帶妳去見她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應該要先去打扮一下,就這樣去見你母親也太失禮了點.....」西爾薇安嘆了口氣,「我果然不應該就這樣來的,太過倉促太過輕率了.」

  「不用了,妳不需要打扮就很好了一切自然就好,如果妳真的在意的話明天就帶妳去逛巨港買衣服吧.」

  西爾薇安笑了起來,「打扮是一種禮儀,是對主人尊重的禮儀。」

  送西爾薇安回房後,便離開了巨港賓港回家去了.

     *     *     *     *     *

  敲了敲門心中七上八下的,畢竟離家六年了家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按奈著不安的心情等待著.

  沒人開門?啊?我壓根就沒想到,母親可能出海去了,我根本連她幾時回來都不知道,怎麼辦?印象中她有時一出門就一兩個月的,看來只能一直等下去了.如果她已經搬走了,要不然也有可能.....

  「誰啊?」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有人打開了門,媽一字還沒出口才發現對方是位我不認識的年輕女人,大約二十出頭.

  為什麼?為什麼是個我不認識的女人來開門?難道....?「對不起請問一下,裘吉娜小姐在嗎?」我戰戰兢兢的詢問.

  「船長出海去了,現在不在家.」

  聽她那麼一說心中的憂慮少了一半,至少母親還住在這裡.「出海?那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不知道,船長這次是往南角去,恐怕要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那..那她什麼時候出門的..?」我臉色微微發青.

  「一個半月前.」

  「謝謝妳,她不在也沒辦法了,我過幾天再來吧.」看來大約要等半個月,不知道西爾薇安會不會不耐煩我開始盤算著.

  「有什麼事情找我們船長?」

  「嗯....」我想了一下,「就跟她說有位紅眼近十九歲的男孩子叫金費雪的來找過她,她就知道了.」說完便準備離去.

  「等一下!你....你是船長的兒子!?」那女人一臉吃驚地問著.

  「嗯....是啊.....」出乎我意料之外,對方竟然認得我的名字,害我靦腆的回答著.

  「你....你回來了?」

  「對啊,我回來了.要不然我站在這做啥?」我害羞的回答著,「可以請教妳是我媽的?同事?還是..?」

  那女人一聽我問道忽然站的直直的,「我是波莉,米亞露公主號的大副,唔....本來是大副,可是出海時剛好我臥病在床,所以就沒有跟去。船長就要我幫忙看家,所以我就在這了。」

  「不用這麼緊張啦,拜託輕鬆一點.」看著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我也只能苦笑著,我知道母親是巨港的海軍軍官也知道船上紀律森嚴,可是,我從沒想過會森嚴到這種地步,連看到船長的兒子都站得直直的.「那..我能回我的房間看看嗎?」

  「可以可以,船長應該什麼都沒有動。」

  回到了我的房間發現幾乎和當年我離家時完全沒有不同,房間裡的時間彷彿仍停在六年前在等待著屬於它的主人回來再次使用它.在床上躺了躺卻發現床已經太小了.六年,真是久,如果當年我沒有在巨港的路上遇見師父,那麼今天的我會在做什麼呢?

  「身為大海之女的兒子!當然要投身於大海之中.」想像了一下母親可能說的話不禁笑了一下.



  回憶了一下童年,我便跑去找波莉,「請問一下,現在只有妳一個人在我家嗎?」

  「是啊。」

  對方只有一個女孩子,再怎麼說這樣跟她共處一室總是不好,「嗯,那我去找間旅館住好了,我每天都會來看看我媽回來了沒,就這樣吧.」



  於是我就在一家十分”平價”的旅店住了下來,往後幾天便帶著西爾薇安在巨港各處遊玩著,晚上送西爾薇安回去後便再回家詢問一下.

     *     *     *     *     *

  第三天晚上,得到的依然是否定的答案.正要離開時,卻聽到後方有人驚呼的聲音,轉過頭去,是穿著一身制服的母親.

  注視著母親,「對不起,雖然晚了些,不過,我回來了.」

  母親抱住了我,「天啊,你變的那麼大了!快!快和我說,這幾年來你究竟作了什麼?去了哪裡?」

  「作了什麼唷....這...」苦笑了一下考慮著要不要實話實說,「先進屋子去再聊吧.」

  進了屋子波莉弄著晚餐,我則開始報告我六年來的行程,「我當年被一名盜賊帶走,因為對方威脅如果不加入他們的話就把我賣去當奴隸,所以我跑去當盜賊了,大概九個月前吧已洗手不幹了.因為被一名女孩子點醒所以就不當盜賊了.」

  「喔?怎麼可能?我在整個綠海到處想辦法找你,就連波典微亞我都請朋友幫忙,就是什麼都沒找到.」

  本來以為母親會衝上來揪著我的衣領然後用力的搖著我大吼「身為大海之女的兒子!你竟然跑去當賊?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母親並沒有那麼做.

  「嗯,大約三年前我到蓋文堡去了,所以大概沒找到吧.....」波典微亞的盜賊總部非常隱密會找不到也是很合理的.

  「蓋文堡!?天啊!你去了蓋文堡?怪不得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你.....」

  「不當盜賊後就一直想回來看看媽,最近好不容易蓋文堡的事都告一段落了也才有時間.....雖然晚了六年,不過我還是回來了,真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的房間我都沒動,我可以叫波莉去整理整理.....」

  「媽,有件事我得說在前頭.」

  「什麼?」

  「我還是得回蓋文堡去,我無法久留在巨港.」

  「為什麼?這裡是你的家,不是嗎?」

  「嗯,可是我喜歡的人、我的朋友、還有太多恩怨留在蓋文堡了.」西亞達特男爵的傳家寶還沒找回、曾經讓那麼多人身陷不幸的我也還沒贖罪,怎麼可以就這樣裝做什麼都不知道逃回溫暖的家裡,也許有一天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後我會回來,不過很肯定的,絕對不是現在.「我有空還是會回來看您的,請您就當做孩兒遠赴蓋文堡去發展吧.」

  「嗯,過來吧。」母親走向客廳的牆壁我則跟了過去.

  母親從牆壁上拿下了什麼,然後交到我手上.那是一個深咖啡色的腰帶,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環,左邊的環上有一把短劍,右邊有一把匕首.

  「這是你的父親....」母親慘然一笑,「留下的東西,我想或許你應該有繼承這個的權利。」

  「父親.....媽,能告訴我有關父親的事嗎?我知道我是混血.....」

  正想追問卻被母親阻止,「我們說好,不要提這個的。」

  「嗯,我知道了.」母親果然還是如往常一樣,不願提及父親的事,念頭一轉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我有另一件事想跟妳談.」

  「嗯?」

  「那個....嗯....媽最近有空嗎,我..我想讓妳見..見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跟母親提起和西爾薇安見面的事就開始支支唔唔的.而且臉紅了起來頭也越來越低.「不知道媽最近有沒有空,方不方便.」

  「什麼人?」

  「嗯....就....就是..總而言之..就..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啦,嗯..不對..是..是我喜歡的人啦.」說到最後我望著踩在地板的雙腳.

  「嘖,一個大海之女居然會有這種扭扭捏捏的兒子....」母親喃喃說道.

  「好啦好啦,總而言之就是希望母親能抽空讓我安排妳們見面一下.」我突然抬起頭故作鎮定的說著.



  最後,我找了西爾薇安來和母親見了一面.

  兩人見了面之後都客客氣氣的,母親盡力招待西爾薇安也以禮相待,我則在一旁冒著擔心的看著兩人,深怕出現尷尬或略帶嘲諷的場面要適時的出來打圓場,雖然我一點把握也沒有.看著兩人十分愉快的聊著,我也就漸漸放心了.

  之後夜深了西爾薇安就告辭離開.

  「你母親不喜歡我。」在送她回旅店的路上西爾薇安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會嗎?她大概覺得我該留在巨港陪她而不要再回去蓋文堡了吧.」奇怪,我看她們明明聊的很愉快的.

  「你沒看到我說我是克里蘭人時她的表情嗎?綠海人一向就不喜歡珍珠海岸的人,一向如此。」西爾薇安咬著嘴唇說.

  「沒關係啦我會慢慢說服她的,妳們也只是第一次見面她還沒發現妳的優點而已.再說我這個綠海人可是很喜歡珍珠海岸的人啊.」最後一句是肺腑之言啊,我這位綠海人可是很喜歡身為珍珠海岸人的西爾薇安,簡單的說就是『我喜歡妳.』

  西爾薇安瞥了我一眼,我話一說西爾薇安就轉過頭去,「你回到了家鄉,說話的口氣也大膽了不少。」她望著窗外說,「我明天就要回去蓋文堡了,我不希望讓爺爺擔心。」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對我而言綠海人也好珍珠海岸的人也好都一樣啊.」我真的搞不懂,明明都是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分,「嗯,那明天一起回去吧,早點休息我明早再來找妳吧.」

  隔天,我們離開了巨港很快就回到了蓋文堡.

     *     *     *     *     *

  馬車在葛基斯坦家門停下來我則還在思緒著鎖事,西爾薇安嘆了口氣跳下馬車,「你知道嗎,一個紳士應該要自己先下車,然後扶仕女下車的。」

  「嗯..對不起....」我趕緊跑下了車,我猜她在等我幫她開門可是我卻沒那麼做,是無聊的自尊?還是..?不,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思緒控制著我不要那麼做.

  西爾薇安又嘆了口氣,她走到了家門口,回過頭「祝你一切順利了,金。」說完,走進門,消失在白色的門板之後.

  手用力的敲了一下牆璧一下,好痛.可惡,為什麼要我學那些噁心巴拉裝模作樣的禮儀,如果是發自內心自然而然的舉動就算了,為什麼要刻意裝的一副很清高很高尚的感覺.

  「果然,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光靠心意就能填補起來的.」望了望白色的門板,我出神的喃喃自語道.然後,轉身,往夜色酒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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