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第五十三點五話.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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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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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7年 5月 18日, 22:33

[Replay第五十三點五話.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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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點,我抱著西薇雅走在夜晚的蓋文堡大街上。令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和西薇雅一起走在這大街上,那時的歡笑、西薇雅的一舉一動都歷歷在目。現在,我只能抱著她的身軀,並祈禱身軀裡的靈魂是西薇雅。

  (『神是不會眷顧你這種人的,你要向誰祈禱?』)心裡,另一個我嘲笑著我。

  我默默不語,輕抱著西薇雅往牧者神殿走去。

    *   *   *   *   *

  急促的敲門聲之後,出來了幾位低階的牧師,「這位先生這麼晚了有事嗎?」他們吃驚的看著我。

  「呃,這個說來話長,我懷中這位雖然小姐死而復生,不過仍有些事想尋求教會協助。」我一邊解釋著又不確定他們會不會相信死而復生這種事。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時,其中一位牧師認出了我來。「啊,你是金費雪先生嗎?」

  「請進吧,我們請輔祭和你談談。」在牧師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神殿中的一間小房間。「請在這裡稍待片刻。」

  我把西薇雅輕放在沙發上,過了不久輔祭波琳便走了進來。

  我急著向她解釋西薇雅的狀況,她則吃驚的呆看著我。

  「金費雪先生你....你沒事嗎?」

  「我?呃,這不要緊,先看看西薇雅吧。」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滿身的血汙。

  波琳走了過去看了一下西薇雅,「靈魂是不是本人,恐怕我們沒有辦法作確認....」她繼續檢視著西薇雅說,「但可以確認的,是她呼吸順暢,健康狀態十分良好。」

  「這……那有沒有辦法測謊?」

  「你要求我們替你為你的妻子測謊?」

  「如果靈魂不是她本人的話,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用力搖搖頭,「而有可能會是血刃教團的祭司,如果不能認明身份的話,太危險了。」

  「我懂了,我能做到,如果你確定要這樣做的話。」她點點頭。

  「拜託你了。」

  牧師們安排了一間房間讓我們休息,把西薇雅安置在床上後,我抱著匕首坐在角落休息,漸漸睡去。



  睡夢中,我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熟悉的酒店裡享受著平時最愛喝的鮮乳,卻遇見了一位為了一位老爺爺給我的戒指,而差點跟我打起來的年輕人。



  就在我還來不及看清那年輕人的臉龐時,我已清醒了過來。

  原因無他,因為躺在床上的西薇雅坐了起來。

  我抽出匕首戒備著,並開門大叫波琳輔祭。

  西薇雅一臉剛睡醒的樣子,看到我拿著匕首不禁皺了皺眉頭,環顧著四週後然後緩緩的說道……「所以你們又擊敗了我們教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太有趣了!我忍不住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   *

  「妳…妳是…派崔利雅?」

  她聳聳了肩,「那接下來呢?你要殺了我嗎?」

  「沒辦法,我可不能讓妳拿這身體去做壞事………。」

  「那就來啊!就在你的妻子面前,來啊,殺了我吧。」她看著左邊沒有人的地方對我說道。

  「西……西薇雅在這?」我吃驚的看了看左右,房裡卻找不到第三個人影。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波琳衝了進來。

  「原來是牧者神殿。」派崔利雅楊了楊眉。

  「不用確認了,她是血刃教團的祭司,不是西爾薇安。」

  「那……那怎麼辦?」波琳警戒著。

  「也只能…………殺了她。」

  「殺了她?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在這裡發生的!」波琳嚴厲地說著。

  「要不然呢?讓她回血刃教團,然後讓更多人跟我一樣不幸嗎?」

  「你還有良善之心嗎?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下手?在牧者神殿裡?」波琳說,「難道仇恨腐蝕了你的善良?消滅了你的良知?」

  「是啊!!等到她拿起武器,然後害死了更多更多人之後,再來殺她嗎?」

  波琳無言地看著我,派崔利雅則找了張椅子翹著腿坐了下來,津津有味的看著我們爭吵。

  「讓我殺了她吧,之後妳想怎麼處置我都隨妳。」我微微驅身向前,波琳卻快了我一步。

  「不可能!」波琳站在我的身前阻止我,絲毫不打算退讓。「在艾芙琳娜的神殿不該有血腥。」

  「牧者就是這樣。在我做壞事之前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的。」派崔利雅在一旁嘲笑道。

  我氣忿地指著派崔利雅,「她已經害死了西薇雅了,還不夠嗎?」

  「不如你們聽我說說吧。」派崔利雅嘆了口氣似乎已聽不下去,「既然一個不願意動手,一個又不敢動手,那就算了吧。」她說。

  「不,今天妳休想活著離開!」踩著波琳的影子,才正準備潛進影子裡,就被派崔利雅搶先一步施法定住了。

  「你死過嗎?那感覺可真不好受………」派崔利雅慢慢的走了過來,「我不想找麻煩。我回來是有任務的。不像你,螻蟻般過著無意義的日子。等我任務完成,我會把這身體還給你,還給她──如果我高興的話。」她頓了一下,「或者是,你也可以選擇在這裡挑戰我,把我殺了,或是,被我捏死螞蟻一樣捏死。隨你便。」她又坐了下來。

  被定身的我只能張眼乾瞪著她。

    *   *   *   *   *

  「可惡!可惡!可惡!西薇雅被深淵魔王殺害時,被魔法能量包圍時,還有現在,我每次都沒有能力救她!都沒有!可惡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力量的人,沒有力量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渾身的無力支配著我,第三次了,西薇雅就在面前,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點辦法也沒有……。

    *   *   *   *   *

  隨著時間的經過,我和波琳恢復了行動。

  「這不是普通的束縛之術……」波琳在我耳邊低聲說著,「我從來沒碰過能在神殿結界內施展負能量的人……」

  「力量,我沒有力量去阻止她,沒有力量……」我喃喃自語道。

  (你……看來你身上的魔族血液正在逐漸強勢中……小心控制自己的情緒,否則……不只是會傷了別人,還要小心傷到自己……)腦中閃過愛爾哈達琳的告誡,決定反其道而行,開始在心中產生負面的情緒,好讓自己化身為嗜殺的野獸。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你辦不到的,因為所有的恨都在我這,都在我這啊!你是辦不到的!』)

  身體沒有起任何變化,只能任由派崔利雅從容的離去。「沒有力量……我沒有力量,救不了……救不了西薇雅……救不了。」我無神的望著前方低聲唸著。

  派崔利雅在門口停下了腳步看著擋在門口的我,「還是你要跟著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嗎?或者是你想要試著阻止我離開?」

  「真有自信,妳不怕我找機會殺了妳嗎?」

  「隨便你,只是我跟你說,殺了我,跟殺了你的妻子是一樣的。」她輕摸著心口。

  「……我跟著妳走吧。」不願放棄任何一線機會,現在我也只能跟著她走,也只能如此了吧?

  派崔利雅從容的往外走去,我則跟在身後。

  「載上這個吧。」臨走前,波琳在我脖子上掛上一串項鍊。

    *   *   *   *   *

  吹著寒冷的夜風,天還未亮,走在無人的街上,細雪紛飛。

  走了好一會兒後,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道,「你有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妳可別搞錯了!我不會幫助妳的,我只是為了西薇雅罷了。」

  她輕嘆了口氣,「你以為我喜歡用別人的身體做事嗎?一個早就該長眠地下的人,被叫了起來,而且還是用別人的身體……」然後地搖了搖頭,「我們肯特家的人,一向有借有還。」

  「我不想要什麼,妳們把西薇雅給借去,把西薇雅還給我就好。」

  「是嗎?」她笑了笑然後繼續走著,我突然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走著走著,我們在奇斯大街十五那棟小屋前停了下來。

  她很快的發現大門的門鎖已被破壞。「看來你們來過這裡了?」她笑了笑,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為什麼!!為什麼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的妳,不試著把力量拿去造福人群,而要幫助血刃教團?」

  「因為他們能夠阻擋黑王。」她忽然轉過身,用清澄的雙眼看著我。

  「黑王?血刃也要阻止黑王?」得到的卻是一個出乎我意料的答案。

  她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為了阻擋黑王,所以不惜去傷害別人?」

  「總是得有犧牲,才會成功。或許犧牲者死後知道自己是為了拯救克里蘭而犧牲,他們也會覺得光榮。」

  「不,不會的。」我大聲的反駁她。

  「你又不是犧牲者,你又知道了?」她笑著說。

  「就像妳只會跟我訴說死後的痛苦,卻沒有跟我訴說妳的光榮一樣。」

  「或許吧……但總比全克里蘭都落入黑王手中好。」她說,「隨便坐吧,要喝點什麼嗎?」她想了一下然後往廚房走去,「哈,這樣對一個曾經自己闖進這裡的人說話真有點奇怪。」



  不一會兒,她拿著兩杯熱可可走了出來,放了一杯在我面前的桌上。

  「我問妳,妳看得見西薇雅?」

  「你在乎嗎?」

  「………………在乎。」

  「看的到又怎樣?看不到又怎樣?」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而已………」

  「她執念很深,所以才會徘徊在遺體旁邊不願離開。」

  「是嗎……真是苦了她了。」輕嘆口氣,眼淚已滑了下來,「她活著的時候沒能力讓她幸福,死了之後連讓她安息也辦不到。」

  「真是罪過啊。」她說,喝完杯中最後一點熱可可,她站了起來,「我要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再叫我吧。」她走向房間說道,然後關上了門。

  臉上的血淚,不是神蹟,只是彼此執念的呼應。

  結果,是我害了西薇雅,害得她不能安息,是我害了她。

  強大有力的邪惡、溫合無力的善良、為了多數人而犧牲少數人的作法,心理的天平已傾倒,已秤不出對錯。

  …………我,迷惘了。

  「恨我吧,西薇雅,恨我吧…………。」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我喃喃自語著。







  「………………………」



    *   *   *   *   *

  「西薇雅……我想救西薇雅……我想救她……。」另一個我抱著身子瑟縮在角落,抱著頭喃喃自語著。「一定還有什麼辦法……一定還有…。」

  叩!叩!叩!硬厚的鞋底敲擊著地面,發出規律的腳步聲。

  另一個我尋著腳步聲的到來抬起了頭,試著讓讓失神的雙眼對準焦。

  他抓住我的褲腳沙啞的叫著,「你一定知道其他救西薇雅的方法,對吧?告訴我,告訴我吧。求求你,告訴我吧……。」他一邊說著鼻音也越來越重,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哼。』我輕藐的瞄了他一眼,頓了一下,緩緩的開了口。『要救西爾薇安的話,最基本的原則就是要奪回遺體。而目前要奪回遺體,則有幾個方法。』

  『一,殺了派崔利雅。
   二,等待派崔利雅實踐她的諾言,把西薇雅還給你。』

  『先以一來看,以她的實力來評估,正面交手是不可能有勝算的,只能找機會殺了她。』

  「找機會……。」

  『以之前和她交過手的情況來評估,她大概只有舉行完儀式時才會出現暫時性的無力感吧。呵,真有意思啊,你還要再殺她一次,而這次外表則換成了西爾薇安,怎樣?你下的了手嗎?』

  他漠視我的問題,緩緩的說道「所以以正常情況來說,我殺死她的機率…………。」

  『百分之一以下吧,不過一但她和深淵魔王連絡上並一起行動,你的機率絕對是……零。』

  「…………,所以只能考慮二嗎?」

  『二?你說二?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天真。你還學不到教訓嗎?你還在痴心妄想奇蹟嗎?別逗我笑,別逗我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著,然後不屑的說著。『因為不會發生,所以才被稱為奇蹟啊!!』

  「有什麼好笑的?……,「我們肯特家的人,一向有借有還。」,她不是那麼說的嗎?」

  『那我問你,她說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把西爾薇安還你?』

  「「等我任務完成,我會把這身體還給你,還給她──」,還給她…………」盯著他那越來越蒼白的臉頰,害我忍不住竊笑。「難道你是說……」

  『沒錯,最後她說了『如果我高興的話。』這句』,我擺擺手,『這是重點。』

  「如果她真的成功率領了血刃對抗黑王大軍,那她也就達成任務了,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他不平的吼著。

  『滿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問你,血刃教團中,誰產下了魔嬰?』

  「……派崔利雅。」

  『又是誰成功的召喚出深淵魔王?』

  「……派崔利雅。」

  『就當她不是血刃的領導者,你覺得她做了上面這二件事後,在血刃教團裡的地位如何?』

  「……十分崇高。」

  『那就對啦,她一旦成功的率領血刃教團對抗黑王大軍,之後所得到的是莫大的權力和數不盡的財寶罷了。你真的以為她會捨棄那麼大的權益,乖乖的把遺體還你,回到死亡的國度去?』

  「可是她說過的……」

  『是啊,她是說過啊。那又如何?想想看,雖然她說過為了多數人而犧牲少數人,但是她真的是為了克里蘭這個國家?為了大多數人嗎?哼,才不是!!善良的神祇,不會把力量交付給邪惡之人,同樣邪神也是。如果她真的是為了多數人而著想,才不會與善神背道而馳,何以借用邪神剛薩格?因為她實際上是為了她自己,什麼『為了多數人而犧牲少數人』,那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謊言罷了!!』

  「怎……怎麼會。」

  『一旦她失敗了,遺體遭破壞的機率幾乎百分之百,而如果她成功,我可不認為她會履行她的約定。』

  「所以,綜合所有條件,在不傷害遺體並完整的收回的機率…………」

  『零。』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怎麼辦呢?你要怎麼辦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少在那邊胡說八道!」

  『我老實說啦,你早該在西爾薇安醒來之前,就先殺了她。』

  「你在胡說什麼?!」

  『哼。』我聳聳了肩,『如果這世上沒有復活的方法,那遺體不過是個垃圾罷了。如果這世上死人能夠復活,那麼那時候再帶著遺體去復活不就好了?』

  「那如果是西薇雅怎麼辦?不,你怎能如此輕視生命。」

  『輕視生命?那又如何?反正你所追求的目標不就是『復活西爾薇安。』嗎?那時候殺了她是最安全最穩健的方法。呵呵呵,是啊,你重視生命,然後呢?你得到了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重視生命?根本沒意義!!』

  「才不是那樣的!」

  『人類這種生物,只有在自己需要幫助時,才會把你當人看。而當他們鄙視你、唾棄你時,只會把你當怪物看待罷了。』

  「也有對我很好的人啊!你那只是偏見!」

  『哼,偏見?人類殺怪物時,幾時手軟了?你以前只紅了一雙眼時,就過得如何了?現在除了血淚外,背上也開始長東西了,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人類以怪物之名殺掉的。』

  「這……」

  就在他遲疑的瞬間,我伸手覆蓋在他臉上用力一抓,從他臉上取下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面具。

  「你……你想做什麼?!」

  『西薇雅……我想救西薇雅……我想救她……。』我伸手拿著面具,模仿著他的語氣。『如何?很像吧?』

  「這……這是『偽善』!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問的好,我想做的事不少,不過最主要以先引出體內那股強大的潛力為主,只要有了那股力量,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至於”偽善”嘛,這樣我才可以接近巴鐸不被起疑啊。』

  「接近巴鐸大叔?你又想做什麼了?難道?你………你這混蛋!!」他伸手緊抓我的腳。

  『哈哈哈,只要我能殺死巴鐸,即使有一天你又再度敗部復活了,那你也得要背負著”殺了好友”的罪惡感活下去,只要我持續加深你的罪惡感,你就永遠不可能再贏過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竟然……竟然為了這種理由而想殺了巴鐸大叔?你……。」

  冷笑了一下,然後狠狠把他一腳踢開,『哼,省省吧。你的心已沒有力量,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本來西爾薇安死在深淵魔王手下時,我以為你已一厥不起,不過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撐到了現在。』我聳聳了肩,『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你那天真的信念已破爛得體無完膚,你心愛的西爾薇安也死了,她要是能復活就真的是奇蹟了吧。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那種想法……,那種信念……。只會讓更多人不幸罷了……,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你這心魔!」他使盡所有的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想抓住我。

  『心魔?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所謂的心魔,不過是相對性的罷了。』我伸手輕撫他的臉頰,任他無力的抓住我,『偽善是我最大的武器啊。』我甩開他的手,伴隨著狂笑徑自離去。

    *   *   *   *   *



  「金費雪啊,來幫我搬一下書櫃啊。」布朗先生大聲的呼喚著我。

  「唷,好,馬上。」把手上的書本堆好在倉庫裡後,便急急忙忙的跑回書房裡幫忙。

  「來,用力!一、二、三!」

  「啊~!」

  「怎麼了?金費雪?書櫃怎麼沒有動啊。」

  「我……我好像……扭到腰了。」





  「哈哈哈,平時我都要忙個二三天才打掃的完,現在多了人幫忙,竟然一天就忙完了啊,真是多虧了你幫忙啊。」

  「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看著乾淨整齊的書房,心中不由得充滿了成就感。「咕~~~~~~~」就在我還沉醉在成就感中時,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害我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哈哈哈,好好好,我去做飯去,等一下就有熱騰騰的晚飯了。」布朗先生說著,就離開了書房。

  「呼~」我倚靠著牆坐了下來並長吐了一口氣,仿彿要把疲勞一口氣吐光似的。「現在這種生活,真不錯啊。」望著無人的大廳,我一個人痴痴的傻笑。

  慢慢的,眼皮越來越重。「嗯,等布朗先生飯煮好,還要一下子吧……還要一下子……」

  我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我隱約聽到了女孩的聲音「在這裡這樣睡著會感冒喔……」,然後全身像被緊緊抱住一樣,寒冷的感覺慢慢的消失。

  「西薇雅!」我從睡夢中驚醒。看看懷中,是件毯子。正當我感到一陣失落時,卻突然想起……「派崔利雅!」

    *   *   *   *   *

  房門開著,而房內空無一人。

  屋內四處看了一下,派崔利雅早已不見人影。

  衝出小屋,細雪紛飛,大街的兩端也空無人影。

  一道從小屋延伸出去的雪腳印很快的吸引了我的目光,順著腳印跟了上去,我停在菲莎神殿的門口。

  「哼,派崔利雅來這裡想做什麼。」眼珠子轉了一圈,瞄了一眼菲莎的標誌,我冷笑了一下,跟了進去。

  神壇兩旁的幾根蠟燭在搖搖晃晃地抖動著,派崔利雅跪在菲莎的雕像前,低著頭好像在禱告。

  「但願光芒永遠存在心中,而不需要到他處尋求別的光芒。並能將美善的光芒分給需要的人,讓黑暗的人得見美善,有光指引明確之途。」

  聽著她的禱詞,我輕聲的走到她身後問道「所以,妳在想什麼呢?……派崔利雅。」我忍著差點笑出來的聲音,詢問著她到此處的理由。哼,就別跟我說其實她也是菲莎的牧師,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她聽到了我的聲音似乎嚇了一跳,然後呆呆的看著我。

  他馬的,這小妮子這樣呆呆的看著我,害我反而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當然,我很肯定,她是不可能看穿我的『偽善』。「是妳的良心過意不去呢?還是?」見她沒有反應,我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派崔利雅………?」

  就在我還會意不過來時,她突然撲進我的懷裡,哭了起來。

  「夠了妳!」我拉著她的雙臂往外推,「別太過份了,派崔利雅。即使妳現在在西薇雅的體內,也請注意妳的行為。」,雖然我對著她吼著卻也感受到從她的雙臂所傳來陣陣的冰寒。

  我把長袍脫了下來想為她披上,她卻抓住了我的手。「金……」她張開好像要說什麼,卻又忽然轉過頭去看了看後方的黑影。「噢不,她回來了……」

  順著她的眼神往黑影望了去,卻什麼也沒見到。就在我想甩開她的手,對著她大吼「別鬧了妳。」時……她卻捧著我的雙頰臉湊了上來,嘴裡除了嚐到甜甜的可可味之外,還有著鹹鹹的眼淚。

  然後她放開手,渾身無力地軟倒,依靠在我的胸前。

    *   *   *   *   *

  我突然都明白了。

  我憶起了當年自己對著西薇雅所發的暗誓,「我愛她,直到她不再愛我為止。」,也許我沒有什麼優點,但是這點卻是我一直很自豪的。
  想停下腳步舔舐著身上的傷口,對我而言還太早。

  嚐到了西薇雅的淚,然後我明白了。

  「什麼啊我,竟是讓死去的人在擔心著我,還口口聲聲以人家的丈夫自居。」我用力一撐爬了起來,雖然搖搖晃晃,但我知道我應該繼續走下去,我的終點並不在這。

  『不可能!你做的事全是錯!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又往你靠了過去呢?!我不相信!』

  「我並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對是錯,但是我會繼續走下去,直到找到答案為止。為了我自己,也為了西薇雅。」

  『哈哈哈!你是不可能會成功的!絕對不可能!你最後所得到的,只有第四次的失敗罷了!看來時機未到,是我太早露餡了。』

  「也許我一人之力不足以拯救西薇雅,但是不只是我!我還有一群好夥伴陪著我,我一定會成功。」我堅定的看著他。

  『唷?是嗎?』他翹著二郎腿,輕藐的看著我。『那你去吧,就讓你繼續在那錯誤中打滾吧!然後你的失敗只會為你招來更大的傷痛和無力,然後我的力量就更強大啦。』

  我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離去。

    *   *   *   *   *

  西薇雅顫抖了一下,然後用力推開我。她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

  「派……派崔利雅?」我試探性的叫著她。

  「一不小心就被奪去控制權了……看來她的意志力也很堅強啊,就當作是最後的禮物吧。」她堅定地說,邁步離開神殿,「我不會再讓她有機可趁的。現在不行。」

  看來又變回派崔利雅了。我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思考著「最後」一詞。看來並沒有推測錯,她似乎並不想遵守諾言,但是她現在和西薇雅處在同一身體裡,我又該怎麼辦呢?

  我靜靜的思考著,跟著派崔利雅回到奇斯大街15小屋。



  快天亮時我們來到了地下室。

  「來這裡幹嘛。」我倚靠著牆,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她斜眼看了看我沒說什麼,然後開始唱起了一串我聽不懂的東西。

  「Nar Krenzard en las do Fortuna. Le Portolo ein de Schadt.」

  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團成拱形的藍色煙霧,她又瞥了我一眼,然後逕自走進霧中。

  我手摸著匕首,跟著走進那團藍色的霧中。

  「往前進吧,金費雪,現在不是你停下腳步的時候。」我這麼對著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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