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審判戰爭:第十六點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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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pic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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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6年 5月 30日, 21:58

[Replay]審判戰爭:第十六點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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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ie  Gerechtigke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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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審    判    戰    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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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十六點五  話    紀   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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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M:              Loio
       蘿瑟米芮:       Tropic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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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始之月二十六日,籠罩白城多日的風雪在今日稍歇,前幾日冷冷清清的城
門口,又聚集起進出城的民眾。在排起長龍的隊列中,有一行人特別醒目。

  那是蘿瑟米芮和水仙赫緹雅一行人。銀髮的妖精一如往常披著她綠色斗篷,
背著長弓,繫著長劍,卻牽著一匹獨角獸。

  獨角獸身形與一般的馬兒相比,似乎顯得有些瘦削,但精神卻特別飽滿,不
時翻刨著泥土,蹬著給人們採實了的積雪。獨角獸的背上,乘著一名貴婦人,其
穿著古舊而典雅,深紫鑲金花的披肩將頭臉蒙住,只露出一對深邃的藍色雙眼。

  在獨角獸的左右,卻是蘿瑟米芮詩會的同伴阿佐拉斯與萊瑪。

  迷戀上水仙赫緹雅的阿佐拉斯,聽說蘿瑟米芮要將赫緹雅送回家鄉,自告奮
勇地成為了旅途的一員,赫緹雅那密不通風的裝扮,也是阿佐拉斯堅持的結果。

  至於萊瑪,她會加入則完全是出自於對蘿瑟米芮的愛護。萊瑪相信笨手笨腳
的阿佐拉斯只會成為蘿瑟米芮和赫緹雅的累贅,因此也堅持跟著同行,好歹可以
幫忙照料靠不住的阿佐拉斯。

  這奇異的組合,在隊列中就引得民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猜測他們的故事,
但白城守衛卻似乎什麼也沒說,輕易地便放他們一行出城。

  走到幾乎看不到以實巴替白色城牆的距離時,蘿瑟米芮回頭看向西方,想起
了凜冬蒼嵐,還有那段在溫暖的神木林中,在光精靈的照明下,在書本中與伊玟
格蘭遨遊四方的日子。

  她默默地祝福她曾經的夥伴一切順利,然後轉身離開。

  就只為了避免下層人民大規模的起義,聖火騎士凱‧朱流士誅殺了自己的朋
友,反抗軍的領袖菲歐娜。蘿瑟米芮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能力阻止。沒有能力
改變,她也只有離開。她和亞洛伊斯宣稱自己將護送赫緹雅回去她的家鄉,但亞
洛伊斯知道她疲憊的眼神之下,更多的是無法諒解,於是也不再多說。

  出乎意料的是,多次阻止蘿瑟米芮離開的預言者嘉比雅,這次居然沒有表示
任何意見。或許在她的預言中,這也是早已預見的一部分。

  赫緹雅的家鄉,在掃雷薩息山中,接近斐裘河的源頭之處。那池泉水被稱作
『女皇之淚』,這自然是引用了喬拉緹女皇的傳說。不過事實上這泉水也的確與
眾不同,即便寒冬之下也不會結凍,是一池不凍泉,對於水仙一族來說,是最為
特別的棲息之地。

  阿佐拉斯和萊瑪花了一天一夜,比對了佳涅宛的民間傳說,終於粗略地定位
出女皇之淚應該是在一座被稱為巨人鬍渣的樹林中。這片樹林背面的山峰,斜看
起來就像是一張人臉似的,在沒有降雪的日子裡,茂盛的樹林便有如這人臉臉上
的鬍渣,因此才會被山民叫作巨人鬍渣。而事實上,此地同時也是至今依然堅持
傳統信仰的艾格人居住之地。

  萊瑪建議,先從白城東方的雪徑繞入北方的獵人獸徑入山,沿著古代艾格人
的雙子河女朝聖之路登山。此條道路在諸神回歸後的今天,早已因人煙稀少而逐
漸荒廢,因此能夠避開不必要的危險。

  蘿瑟米芮順利地找到了入山口,讓萊瑪與阿佐拉斯對自己做的研究信心大增
──他們本來還擔心文本有誤,會連入山口都找不著──兩人的心情也輕鬆了起
來。但入山之後氣候驟降,寒風好似活物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從袖口、
衣領等地方鑽進來。雖然這天氣對赫緹雅沒什麼影響,但萊瑪與阿佐拉斯卻冷得
直發抖,蘿瑟米芮只得給一行人放了抵抗寒冷傷害的法術,勉強使兩人能夠在雪
天中前進。

  當晚,一行在山道底層處紮營,趁著萊瑪準備晚餐,蘿瑟米芮獨自往前探了
探路。情況並不樂觀,以阿佐拉斯和萊瑪的體能狀況,估計至少需要多消耗兩三
天才會達到女皇之淚。回到帳棚,只見兩人蜷縮在睡袋中直打哆嗦,顯然是冷到
骨子裡了。

  第二天,眾人再度動身,但狀況只有更糟。沿途的樹林,其樹葉上結滿了白
霜,山中的霧氣又濃又厚,寒冷的濕氣瀰漫四周。不到中午,阿佐拉斯與萊瑪就
已經耗盡體力。

  「這太不正常了,就像傳說中的冬后統治的冬之國。」赫緹雅憂心地說,獨
角獸沒有回話,但鼻子也噴出霧氣似乎表示同意。

  阿佐拉斯遲疑地問:「還是我們先退回比較不冷的地方或是山洞避開這種地
方?」

  「就算是現在下山,你們要撐過去也不容易。」蘿瑟米芮搖頭,然後指向山
谷的另外一側,「也可以走這邊下到山谷,從山的另外一面上山,往後會比較輕
鬆,但那樣會多耗兩天,對你們來說還是太過艱難。」

  阿佐拉斯與萊瑪臉色一變,不過蘿瑟米芮卻忽然拍起手來:「好吧,你們靠
過來!」兩人對看一眼,不明就裡地靠上來,卻聽到妖精唱了起來:「「O Tel'Ainur!
Vaeltakaamme sillalla taivaaseen - Air Walk!」

  藍色的小人從風中出現,然後繞著兩人迴旋,往下直轉,直到他們的雙腿。

  「這什麼?」阿佐拉斯問,蘿瑟米芮指著山上,說道:「空行術,我們可以
直接橫過山澗,節省兩天,然後從對面上山。」

  眾人大喜,這才知道蘿瑟米芮前一夜沒什麼睡,都在探路,竟是已經有所計
畫,連需要的法術也準備好了。

  穿過山澗,眾人趁著空行術效果還能維持時盡量趕路,這法術能夠讓人步行
在空中,以45度角的仰角往上行走。唯有強風能稍微減緩速度,但眾人靠在山
邊,最大地減少了強風的影響,很快就翻過了眼前最高的山頭,接近巨人鬍渣只
剩不到半天路程。就在法術效果即將結束之時,一直走在隊伍前頭的蘿瑟米芮卻
打了個手勢,要夥伴們停下腳步。

  阿佐拉斯靠了過去,看到妖精正盯著峭壁下的一行騎士。這些騎士正快馬奔
馳,但每一個都身形古怪。阿佐拉斯定睛看去,只見他們的座騎看起來像是巨大
的麋鹿,但一對蜷曲的鹿角上滿是冰柱,而騎士穿著一身好似結凍了的盔甲,頭
盔後的臉沒有血肉,而是骸骨。他們手上拿著巨大的長矛或是斬刀,每個武器也
都結滿冰柱。最可怕的是,無論是麋鹿還是騎士,他們的眼睛都泛著紅光,在白
茫茫的風雪中看來分外顯眼。

  這群詭異的騎士一言不發,催促著胯下的坐騎不住快跑。蘿瑟米芮往他們前
進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峭壁之下,有塊平緩的高地,高地上沒有樹木,中央
卻聳立著一根高達五十呎的巨石柱,旁邊則有一些被雪掩蓋起來的,較小顆的巨
石。蘿瑟米芮看見高地處有一些人影正在和一批冰凍騎士交戰,這批騎士顯然是
要過去增援。

  「我們過去!」也不等夥伴答話,蘿瑟米芮便沿著峭壁快跑前進,但騎著麋
鹿的冰騎士們很快便絕塵而去,距離很快便被拉開。忽聽蹄聲從後面響起,蘿瑟
米芮回頭,看到赫緹雅騎著獨角獸絕塵而來。

  「我們一起趕過去!」水仙叫道,蘿瑟米芮點頭,拉著獨角獸的鬃毛,輕巧
地翻上馬背,往高地趕去。

  等到兩人一獸趕到高地上方時,下方十來名有著深黑色毛髮的狼人被至少一
倍的冰騎士給包圍了起來。冰騎士騎著冰凍麋鹿,無論人數上或是速度上都佔盡
優勢,看來狼人被圍殲只是時間問題。

  蘿瑟米芮翻身下馬,甫一落地便唱起了咒文,赫緹雅辨識出那是火球術的咒
文,不禁一驚,沒想到這做事說話總是溫柔的妖精居然這麼莽撞就亂入別人的戰
鬥。

  只見高地上,騎士聚集的中心點閃出火光,然後旋風便將冰騎士們捲入火焰
之中。狼人們見到敵方陣勢大亂,抓準機會展開突襲,雙方陷入混戰。

  赫緹雅和獨角獸也不再多問,分別施展了輔助法術協助狼人衝殺,阿佐拉斯
和萊瑪趕到後,也紛紛以自己的詩歌提振狼人的士氣。

  蘿瑟米芮居高臨下,不住以強風術干擾冰騎士,將許多騎士吹落鹿背,其中
最為高大,顯然是狼人頭目的黑毛狼人見機不可失,從嘴裡吐出火焰,將落馬的
騎士給燒成飛灰。狼人們高聲歡呼,又見到有些騎士被蘿瑟米芮的水球困住,或
是麋鹿給突然出現的泥濘或是冰牆困住、甩下騎士。狼人們一湧而上,見機反擊,
很快便扭轉了劣勢。

  一些冰騎士見狀況不利,紛紛騎著冰凍麋鹿爬上另一個方向的峭壁,開始撤
退。蘿瑟米芮取出長弓,又射倒數名騎士,直到他們離開射程才收手。

  狼人們高聲咆哮,向妖精一行人衝了上來,阿佐拉斯和萊瑪看到這些身上滿
是腥味、身形巨大的可怕傢伙,嚇得不敢動彈,蘿瑟米芮卻是直接滑下了峭壁,
跑向那最高大的狼人。

  那狼人把嘴裡的騎士斷手吐掉,一把抓住蘿瑟米芮,把妖精高高舉了起來:
「雪之寶鑽!我們又見面了!」他正是曾經替迅爪傳話過的黑牙。

  黑牙抱著妖精轉了兩圈,這才把蘿瑟米芮放回地上。

  「我們又見面了。」妖精看到黑牙露出狐疑的眼神,轉過頭去,看到夥伴們
靠了過來,卻不太敢再繼續接近。

  「妳那些鐵人冰人呢?」黑牙問。

  蘿瑟米芮低下頭道:「因為一些事情,我們目前分開了。」黑牙一聽,呲牙
裂嘴發出了個怪聲,搞不懂是在笑還是在生氣。

  「那些就是你提到的冰霜之父的爪牙?」蘿瑟米芮看著地上散落的冰騎士殘
骸問。

  黑牙點頭:「對,不過它們是處於半瘋狂的狀態。」

  蘿瑟米芮繼續問道:「是受到什麼力量影響了嗎?這整座山也處在非凡的魔
法影響之下。」

  黑牙將左手伸入嘴內,摳了摳牙齒,然後又吐出一隻可能是手指的東西,說
道:「它們那群騎士以前本來是侍奉冰后的,只是大戰後被冰霜之父收編,現在
失去控制,加上米哈拉的繼任還沒出現,就想趁機作亂。」

  蘿瑟米芮和赫緹雅對看了一眼,將他們前來山裡的目地向黑牙給說了。果然
見到黑牙連連搖頭:「我不建議,這些騎士到處攻擊生靈,身為守護者之一,奉
勸你們,這裡還是先別住,冰騎士很容易就能翻山越嶺進攻任何地方,而且不知
道它們還有多少數目。」

  蘿瑟米芮知道黑牙不會胡說,忍不住嘆了口氣。黑牙卻看向赫緹雅:「說起
來女皇族裔怎麼有辦法離開水池?」

  「白城有人看上了她們永保青春的能力,抓了她去城裡研究,先前給我們救
出來的。」蘿瑟米芮還沒說完,黑牙便重重地吐了幾口口水,咒罵起人類。

  像是證明蘿瑟米芮所言不虛,一旁的赫緹雅取出自己的珍珠,黑牙看了看,
不再多問。

  「至於這兩位呢……一個是不由自主地墜入了愛河,一個則是出於義氣跟了
過來。」蘿瑟米芮笑了笑,「雖然可能不太可靠,但都是好人,也是我重要的朋
友。」

  雖然蘿瑟米芮用非常認真的表情說兩人不太可靠,但萊瑪只是臉色微紅,然
後說道:「我不可能放下蘿瑟讓她獨自旅行的,更不可能放下旁邊這個傻子。」
而阿佐拉斯似乎根本不在意萊瑪說了什麼,他義正嚴詞地說道:「我深愛著赫緹
雅,但是蘿瑟也是我重要的朋友!」

  除了黑牙之外,周遭的狼人聽到阿佐拉斯的發言紛紛笑了起來,只有黑牙無
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雪之寶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黑牙側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現在打算分一批人保護居民前往德魯伊
的祕環,我則帶領另外一批繼續往女皇之淚前進探探情況。妳們要跟著其他人走
嗎?」

  蘿瑟米芮看向水仙,赫緹雅低下了頭:「我想回去看看姐妹們。」

  「就像黑牙所說,現在山裡很不安寧,這趟旅程只怕不會安穩。」妖精勸說
道。但赫緹雅堅持:「就算故鄉並不安全,我也想再看一眼那個水池跟姐妹們一
眼。」

  阿佐拉斯看起來原本還想要勸赫緹雅,不過聽了她這麼說,也只能沉默。

  蘿瑟米芮提議:「或者我跟他們去看看女皇之淚的狀況?等確定沒有危險,
總是有回到故鄉的時候,不急於一時。」

  萊瑪連連點頭:「我也這麼覺得,那些怪物應該只是暫時的對吧?」她看向
黑牙,似乎在尋求黑牙的同意,但狼人卻沉默不語。

  赫緹雅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好……那就交給黑牙先生了。但是請妳們
千萬小心,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妳們也是我重要的朋友。」

  次日,眾人與黑牙的部族往山上前進,終於到達了巨人鬍渣。只見原本茂密
的原始林東倒西歪,不自然的巨型冰錐插在地上,激戰的痕跡隨處可見。留守在
巨人鬍渣的德魯伊們雖有犧牲,但還是成功守護了絕大多數住在這裡的艾格人村
民。

  歷經攻擊的艾格村民給黑牙部眾送上了誠摯的祝福,然後跟著狼人的主力,
還有兩位詩人以及水仙,往德魯伊密環前進。而黑牙則率領了麾下的精銳,往女
皇之淚的方向繼續前進。其中最引人側目的,自然便是一頭銀髮的妖精。

  上山的路比先前的路途更為艱辛,深厚的積雪變成薄冰,狼人即使是以四腳
前進,還是不時差點滑倒。山路附近到處都是冰柱構成的巨石陣群,似乎象徵了
瘋狂的冰精靈已經先一步來過這裡。

  黑牙一言不發,隨手把冰柱打斷。好不容易到了女皇之淚,卻發現那池傳說
中永不凍封的的泉水已經全部結凍。

  更慘的是水妖們凍結、殘破的身軀散落各處,顯然來遲了。

  蘿瑟米芮忽地察覺在泉水的中央,有群凍結的水妖疊成了小山,彷彿在保護
著什麼。黑牙也意識到蘿瑟米芮的發現,便指揮狼人們將水妖搬開,只見底下有
個身材嬌小的水妖,長長的睫毛蓋著緊閉的雙眼,似乎在睡覺,但懷裡卻緊緊抱
著一顆珍珠。蘿瑟米芮知道,那是水妖的原質,和赫緹雅帶著的那枚珍珠是一樣
的意思。

  蘿瑟米芮握住小水妖的手,只覺得她比冰雪更冷,但仍有虛弱的脈搏頑強地
跳動,像是知道自己是給許多的姐姐們犧牲性命才逃過一劫般,並沒有放棄。妖
精連忙招喚了水精靈與大地精靈,將能量灌注入小水妖的身體之中。

  總算小水妖悠悠醒轉,她眨了眨雙眼,問道:「姐姐是誰?」接著她看到了
蘿瑟米芮的耳朵,啊了一聲,「是米哈拉的長壽者大人嗎?我一直跟女皇祈禱,
妳來救我們了?」

  蘿瑟米芮只覺一陣鼻酸,但仍是擠出笑容回答:「是,我是雪之寶鑽,你叫
什麼名字?」

  「我是露緹雅,水邊的細小波紋,姐姐們是這樣告訴我的。」露緹雅說完,
然後發起抖來,「這裡好冷……」

  黑牙啞著聲音說:「我們得趕快帶她離開這兒。」妖精點頭,然後招喚了火
精靈,給露緹雅施放了抗寒冷的法術,便即離開已成了死寂之地的女皇之淚。

  趕了一兩天,黑牙一行便追上了先行前往密環的大隊。

  赫緹雅聽了女皇之淚的情形,大吃一驚,接著抱著好像還不清楚狀況的露緹
雅哭了起來。阿佐拉斯竭盡所能地安慰兩人,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蘿瑟米芮見
狀,只得拿出了豎琴。

  播了兩個弦,猶豫了一會,然後唱起了《女皇與漁夫》。

  「The river runs, the lake stay silence.
  I stares the world in patience.
  Man rows and nets for fishes and lies beneath.
  Only Jurate the cruel immortality breathst underneath.」

  聽了幾句,阿佐拉斯便聽出這是伊玟格蘭的妖精語曲子,但蘿瑟米芮還在白
楊詩會的時候,和歐曼卡約恩一起轉譯成通用語。阿佐拉斯一聽,連忙也取出橫
笛開始伴奏,過沒多久,萊瑪的提琴聲也加入。

  「Young good fisherman Kastytis returns in full load.
  To punish the naval peace disturber, Jurate followed.
  The lake engulfs the fisherman and his ship.
  But Jurate falls in front of Kastytis' handsome that none can skip.」

  唱到了向來殘酷的湖中女皇喬拉緹為漁夫卡斯泰替斯所傾倒,眾人忍不住看
向赫緹雅以及賣力地吹著橫笛的阿佐拉斯。

  赫緹雅臉一紅,但卻的確是停止哭泣,慢慢平靜了下來,用和已往不同的眼
神審視起阿佐拉斯這個凡人詩人。

  彷彿感受到赫提雅的眼神,阿佐拉斯的笛聲在進入第二節,敘述黑暗入侵湖
中皇宮,使兩人生死分離之後,就變得更為高昂,算是不枉了以實巴替『激昂橫
笛手』的名聲。接著,萊瑪的提琴聲在第三節,宛轉而悲悽地為被囚禁的女皇伴
奏,充分地襯托了蘿瑟米芮溫潤低沉的嗓音。

  等到曲調漸漸終了,阿佐拉斯一甩原本嬉笑怒罵的模樣,就在聽眾的掌聲之
中,正經八百地找了赫體雅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蘿瑟米芮和萊瑪對看一眼,都看出了亟欲想要偷聽的意思,但蘿瑟米芮笑著
搖了搖頭,她正想要去找黑牙,高大的狼人卻自己坐到了妖精旁邊。

  「你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妖精先開口問道。

  黑牙一愣,說:「接下來嗎……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首先往北,先經過精靈
界一個地方,看看那邊的女主人願不願意讓我們這一大票人通過。倒是妳,安頓
好水妖她們之後,妳要怎麼作?」

  「這不自然的寒冬……失序的精靈……」蘿瑟米芮說著,沉默了一下,「我
要想辦法把自然導回正軌。」

  見黑牙沒有任何表示,妖精補充道:「作為自然的一分子,這不就是我們該
做的嗎?」

  黑牙點頭,然後掏出了個尺寸特別大的羊皮水袋:「我們自己釀的。」

  蘿瑟米芮知道他話還沒講完,便抱著水袋繼續聽。黑牙搔搔頭,又說:「以
前也有人跟妳一樣的想法,可是一切結束之後,發現她自己是受傷最深的人,每
個人都感謝她,可是沒有人了解她。」

  「我以前不是德魯伊,甚至只是個鄉下普通人,所以我想我有資格對妳說,
別管這一切了吧。」黑牙說得很慢,像是在仔細思考該怎麼用字遣詞,「自然什
麼的……我不想再看到我的朋友受傷害了。」

  黑牙說完,擤了擤鼻子:「……今天不知怎的有點多話了。」

  蘿瑟米芮聽了,沒有正面回應黑牙,反倒是笑了起來:「我們重逢都第二天
了,你才請我喝酒?」說著,扭開羊皮袋,對嘴就喝起了濃烈的德魯伊秘釀。

  黑牙一聽,知道妖精並沒有改變心意的意思,便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卻
帶了些苦澀:「等一切結束之後,我請妳到故鄉喝個夠!」他說,然後低下頭,
過了一會才又開口,「我剛剛說的妳可以忘掉沒關係,反正這一切,等我們到了
永春谷可以再做打算。」

  黑牙看蘿瑟米芮點頭,便繼續說道:「如果妳還想繼續找那個人的話,她應
該還住在永春谷。」

  蘿瑟米芮眼睛一亮,重重地點了頭。

  凜冬蒼嵐,或許解答就在永春谷。
I am mean and mean i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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