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蘿瑟米芮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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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7年 5月 19日, 23:10

[replay]蘿瑟米芮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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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瑟米芮必須踮高腳肩,才有辦法側過萊瑪的肩膀,從門縫邊偷瞄舞台上的
狀況,只見貌不驚人的阿佐拉斯滿頭是汗,鐵灰色頭髮隨著樂曲左搖右晃,興奮
的汗珠不時順著髮尾甩出,在空中猶如劃過黑夜的流星般閃爍。他正為自己的橫
笛獨奏曲做最後一個小節的收尾,而台下觀眾的表情看來,這就是新人發表會一
整天下來,他們見聞最精采的表演了。

  蘿瑟米芮感覺到身前的萊瑪打了個哆嗦:「米芮你不會緊張嗎?」

  「緊張。」

  「看不太出來。」萊瑪回過頭盯著妖精詩人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看阿佐拉斯
的表演。半晌之後,萊瑪忽地又問:「話說你知道緊張是什麼意思嗎?」

  蘿瑟米芮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萊瑪連忙回過頭:「你居然笑了!你知道嗎?
你剛來的時候整天面無表情,我們還以為你是聽不懂沙蘭斯語。」

  他們的笑聲引得同樣躲在幕後休息的司儀咳了兩聲,兩人對看一眼,吐了吐
舌頭。萊瑪低聲道:「我們過了好久才了解你只是本來就沒什麼情緒,不是不想
理我們,而且你表演的時候投入的神情說明了一切──你和我們都是一樣的。」
蘿瑟米芮微笑,此時目前傳來鼓掌聲,萊瑪也轉過頭去,看到阿佐拉斯向觀眾們
鞠躬,然後又一次,接著又是一次。

  「看來阿佐拉斯已經比我們先一步跨上他的舞台了。」萊瑪幽幽地說,「別
怕!我們不要跟阿佐拉斯比,只要做到最好就好!」然後拍了拍蘿瑟米芮的背。

  蘿瑟米芮像是被青蛙咬到般往旁邊滑開,萊瑪愣了一會才省悟過來:「不好
意思!我忘記……」

  妖精笑著搖了搖頭:「是我還不習慣,」她抱起豎琴,「我去了。」

  她跨出兩步,沒有回頭,卻忽然問道:「對了,緊張到底是什麼意思?」

  蘿瑟米芮當然很緊張,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作為銀月
妖精,一百二十歲的經驗中並不包含在充滿人類的會館中彈奏樂器這一項。她僵
硬地走上舞台,甚至連司儀把她的名字唸作蘿絲蜜兒都沒有發現。

  蘿瑟米芮這才體會到埃勞卡耶拉當初聽說她要來佳涅宛時,臉上那似笑非笑
的表情──難怪他不想來!

  她身上這套戲服是亦師亦友的埃勞卡耶拉送她的,但蘿瑟米芮現在只覺得太
過緊繃;她也沒辦法習慣萊瑪花了半天替她梳的髮型,無論萊瑪苦口婆心地說這
髮型在奧斯拉波列有多流行;至於阿佐拉斯特地挑來,要襯她綠色雙眸的綠寶石
髮釵,其尾端的那隻金色鸚鵡在她視線邊緣搖來搖去,害她無法集中……

  蘿瑟米芮拉起裙擺,對觀眾行禮,眼前的人們沒有掌聲,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沒有辦法不去思考是不是她哪裡做錯了什麼。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退縮,她
側眼看到萊瑪和剛退場的阿佐拉斯對她做了幾個她看不懂的手勢,然後司儀便氣
沖沖地把兩人趕跑──是要跟我講我哪裡搞錯了嗎?

  妖精拿起豎琴──這把埃勞卡耶拉送的豎琴有著左右兩排琴弦──蘿瑟米芮
忽然意識到可能觀眾們注意的是她手上這把與眾不同的琴,而不是她出了錯。

  想到這裡,蘿瑟米芮輕輕撥了兩聲,如小澗般溫潤徐緩的音色便流洩而出,
接著她開口,以帶著銀月妖精柔膩口音的商用語唱道:

  Now shine forth, the star of Northern land,
  Shine in children's eyes while they still stand;
  Tell the story of the winter time,
  Comforting us with your sweet rhyme.

  Now sound forth, the song of Northern land,
  Make joys overflowing with the music band;
  Play the game and display the happiness,
  Comforting us through the darkness.

  Time comes when gravy grief shadow all,
  But Day will rise on the far end of the wall;
  Thus now, bright stars, you must shine forth,
  Bring the joy to greatest homeland North.

  蘿瑟米芮唱得太過入神,以致於完全忘了阿佐拉斯才剛提醒,演唱中務必要
與觀眾作眼神接觸的建議。

  等到她將末段奏完,抬起頭時,才發現她面前這群觀眾依然和表演開始前的
表情一模一樣,好像自己在台上辛苦彈奏完全沒有聽進他們的耳裡。蘿瑟米芮不
知該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後台的方向,剛才怒氣沖沖的司儀現在的表情也很詭
異。她依稀記得,上次看到司儀出現這種表情,是一個半妖精表演途中忽然脫起
衣服的時候。

  蘿瑟米芮低頭,戲服緊歸緊,但她確定沒有破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令人尷尬的鴉雀無聲中,一個坐在靠門邊的老人忽然站了起來,然後開始鼓
掌,接著臺前戴著牛角頭盔的大鬍子矮人也起身鼓掌,然後又一個,最後是全部
的人。

  那天之後,「白楊再世」之類的頭銜就莫名其妙地隨之出現了。





  *    *    *    *    *    *    *  





  於是人們只記得「白楊再世」、「小伊玟」蘿絲蜜兒,卻沒有人記得她其實
叫做蘿瑟米芮。

  嚴格講起來蘿瑟米芮也只是她用來行走於人類世界的名字,她的名字對人類
的理解力而言太過冗長,經過簡化之後,可以叫蘿瑟米芮,意指雪之寶鑽,但沒
想到人類還是只選擇記得他們自己喜歡的稱呼。

  蘿瑟米芮看過凜冬蒼嵐,她看過了數十遍──她多的是時間──她誕生時適
逢諸神回歸,銀月妖精們將阿提巫路瑟倫封了起來,以阻絕外界的混亂,除了凜
冬蒼嵐,蘿瑟米芮還真的沒有其他書看。

  不過問題也就是出在這幾年的妖精孩子沒有什麼其他書看,導致凜冬蒼嵐所
描繪的異域風景以及伊玟格蘭的奇珍見聞,深深地根植在與蘿瑟米芮年齡相近的
妖精孩子們心底。好不容易挨到了蘿瑟米芮滿一百二十歲,長老們終於無法抗拒
青年們的訴求,宣布外界的情勢多少平穩了下來,並撤除鎖國禁令。

  雖說母親反對,但蘿瑟米芮聰明地拉了父親站在她這一邊,畢竟當年父親可
是拐了母親一同私奔,小有名氣的冒險者,而母親也是出名的樂師。收下了母親
的樂器以及珍藏的歌本,蘿瑟米芮和幾名同齡的妖精揮別家鄉,離開了沉思之巨
木歐莎諾瑞。

  離開家鄉,年輕的妖精們這才發現人類的世界和從前所聞已然不同,王朝起
興衰弱僅在轉瞬之間,得靠自己的雙腳與雙眼去認識這個未知的世界。

  與同伴們看過了幾個城市,蘿瑟米芮想起了母親交給她的一封信,那是要交
給一名獨居的守林人,根據母親的說法,父親母親還是冒險者時曾多受其照顧。
蘿瑟米芮與同伴分手後,獨個兒來到羅德山城附近的森林,並且成為了守林人埃
勞卡耶拉的弟子。

  在這混亂的年代,能夠遠離家鄉在外獨行必須要有相當大的本事,蘿瑟米芮
跟隨埃勞卡耶拉自然的知識,才了解到歐沙諾瑞的森林是經妖精們轉變過的、一
處友善的森林,但外面的森林沒有友善也沒有敵視,只有亙古運行的自然法則。
守林人埃勞卡耶拉除了能夠與野獸樹木溝通之外,居然也彈得一手好琴。嚴格說
來,母親也可以說是埃勞卡耶拉的學生,因為她的歌本內有許多都是埃勞卡耶拉
所授。

  在這十年的日子裡,蘿瑟米芮跟著埃勞卡耶拉熟悉了自然的道理,偶爾也以
旅行詩人的模樣去附近的村裡換些日用品,不知不覺之間,每半年到一年就會有
技藝驚人的旅行詩人在本地賣藝的傳聞不脛而走,某天兩人居住的林子邊來了一
輛華麗的馬車,是個穿著華服的胖子,特地自遠方來求曲一首。

  埃勞卡耶拉聽到自己名聲遠播,卻是一臉不悅,讓蘿瑟米芮頂替登場,自己
則扮作打掃的僕人。蘿瑟米芮心不甘情不願,敷衍地演奏了幾首曲子,卻看那胖
子聽的津津有味,不僅打賞蘿瑟米芮百枚金幣,還邀請她前往佳涅宛的白楊詩會
與世界各地的新起詩人交流。

  白楊詩會當然是指伊玟格蘭‧白楊,以為這詩會便是伊玟所創,蘿瑟米芮懷
抱著見到偶像的夢想,拔山涉水,也歷經了多次凶險,但總算是抵達了佳涅宛的
以實巴替。

  詩會的人見到邀請函,安排蘿瑟米芮下個月登台表演,並安排了詩會的住所
供其落腳。打聽之下,蘿瑟米芮才了解這詩會並非伊玟創立,而是由一群喜愛凜
冬蒼嵐遊記的文人們組成的愛好會。事實上,伊玟格蘭留下凜冬蒼嵐之後,就再
也沒有人看過她。有人說她找到了傳說中失落的霜雪妖精一族,有人說她在冰封
的高山中與異教徒生活,也有人說伊玟早已長眠於暟暟白雪之下。在這失去身影
的兩百年間,伊玟格蘭的蹤跡,一直是無數仰慕者追尋的目標。

  無論如何,「小伊玟」蘿絲蜜兒雖說出道時一鳴驚人,但競爭激烈的詩會好
手如雲,蘿瑟米芮登場時雖說也是有許多聽眾簇擁,但入場率仍是遠不及領頭的
紅人。

  不久之後,蘿瑟米芮發現自己的粉絲中有個奇怪的人,身上只穿毛皮──她
還認得那是熊皮和狼皮拼成的──臉上繪有詭異的符文,更披著一頭亂髮。其他
聽眾是對此人唯恐避之不及,倒讓他可以做到最前面來。蘿瑟米芮知道他是守林
人,他的模樣喚起了和埃勞卡耶拉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但這怪人每次聽完都會大
力鼓掌,然後自顧自地扯開嗓子唱起歌來。

  奇特的是,他的歌隱約和埃勞卡耶拉所傳授的,在風格上十分類似,蘿瑟米
芮想要多聽,但那守林人唱到一半就會被跟著他一同出現的,一名騎士裝扮的年
輕人給制止。

  萊瑪說這怪人是被教會列管的督伊德,阿佐拉斯則是堅信蘿瑟米芮若是跟他
扯上關係,自己也會倒楣。

  但蘿瑟米芮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某天終於請求那名聖火騎士給予他們談話
的機會。聖火騎士雖面有難色,卻是好心地允許蘿瑟米芮與守林人交談。

  這督伊德自稱歐若安,住在以實巴替附近的雪地森林,某次湊巧聽到蘿瑟米
芮的歌曲,發現與從前他祖父教他的非常相似,於是才故意屢屢進城來教會接受
調查,才能留下來聽「白楊再世」蘿絲蜜兒唱歌。

  歐若安說到這裡時臉都紅了,而蘿瑟米芮對於相隔千里的樂曲傳承卻顯然有
著某種不明的連結感到非常好奇,偏偏歐若安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他祖父是
從一名沒有留下任何名號的妖精歌手那裡聽來的。

  歐若安堅信這名妖精歌手就是傳說中的白楊,但當然沒有人相信他。督伊德
說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些歌曲,據說是古代霜雪妖精傳承給督伊德的,有興趣的
話可以去他的樹林研究研究。

  抵抗不了好奇心,蘿瑟米芮在某天沒有駐唱的下午來到了歐若安的小屋,督
伊德翻出了古卷與手抄本,兩人一首一首地傳唱著歐若安祖父留下的歌曲。蘿瑟
米芮驚訝地發現,只要是那無名妖精歌手留下的,或是傳說是霜雪妖精流傳的,
在曲調風格上都有著極高的相似度,連幾首督伊德語的曲子也是如此。

  這下不只是歐若安,連蘿瑟米芮也相信這名無名妖精歌手肯定與伊玟格蘭有
些什麼關係了。





  *    *    *    *    *    *    *  





  這天,駐唱結束時歐若安沒有起身鼓掌,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出現,倒是散場
後聖火騎士站在一旁,好似是等待蘿瑟米芮般。

  「今天歐若安去教會作例行調查後,教會忽然不肯放人,」聖火騎士解釋,
「是歐若安要我來跟你講他今天沒辦法來的。」

  這事情從來沒發生過,蘿瑟米芮打聽了一番,才聽說艾格人把一個偏遠的小
村給屠了,因此教會把列管名單上所有的人都找來調查。目前沒有聽說什麼時候
會放人,但市井傳聞說進去之後沒有人能夠出來。

  雖說阿佐拉斯和萊瑪苦心規勸蘿瑟米芮,要她千萬不要淌這混水,但蘿瑟米
芮沒辦法坐視朋友蒙冤。

  「喜愛音樂的,哪有壞人呢?」阿佐拉斯和萊瑪聽到蘿瑟米芮這句話,也只
得不再多說。

  蘿瑟米芮找了些管道,投書給教會,希望教會能夠公正地對待列管者,並盡
速釋放沒有問題的人。做這些事情蘿瑟米芮自己也是心中忐忑,但幸運的是以實
巴替這裡的教會行事和善許多。投書了大半個月後,那聖火騎士才來傳話,表示
教會限於上層規定,沒有辦法放人,但可以允許探監。

  蘿瑟米芮在騎士團的地牢裡見到了歐若安,幾個月的牢獄生活讓督伊德瘦了
一圈。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好高興!」歐若安抱怨,「每天起床,都要被找去
問一堆沒有半點意義的問題,更糟糕的是還沒有肉吃!」

  「那肯定是要了你的命的。」妖精微笑著說。

  「不過不用擔心,和我差不多時間進來的人,差不多慢慢都被放走了,我看
沒多久就要輪到我出去了。」督伊德爽朗地說。

  妖精沉默了半晌:「……這幾個月來,還沒聽說有人從這裡出去過。」

  歐若安盯著地板,摸了摸鼻子,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搖頭道:「大難臨頭!
這樣搞下去一定有大難臨頭。」他嘆了口氣,看蘿瑟米芮一臉擔憂,於是又哈哈
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反正總會有辦法的!」

  說罷,歐若安站了起來,唱道:

  Love is the only rest humans have,
  Without it everything is exhausting.
  Love makes overflowing sorrow halve,
  Freedom it is to ice that is melting.

  那是蘿瑟米芮的歌,妖精當然聽過,於是她跟著唱道:

  Yet Love binds us like nothing,
  It is the heaviest burden lies within.
  Love's paradox carries humans' feeling
  Seek liberation from it, man must begin.

  聖火騎士走到一旁,裝作沒有聽到,直到曲子結束。接著會面時限到了,蘿
瑟米芮只得離開。

  此後,蘿瑟米芮再也沒有聽過歐若安的消息。





  *    *    *    *    *    *    *  





  沒有歐若安捧場,蘿瑟米芮的歌迷卻是增加了許多。彷彿是時來運轉般,「
小伊玟」甚至得到了前往頂樓表演的機會。

  白楊詩會的頂層,那可是各地貴族、領主及富豪們設宴款待貴賓的首選,是
以實巴替上流社會的代表。

  聽說蘿瑟米芮能夠在頂層演出,萊瑪是羨慕地快流出口水,阿佐拉斯則是又
買了一串綠寶石的項鍊作為祝賀。

  然而就在演出的前一天晚上,蘿瑟米芮在房裡練琴,一隻小鳥卻忽然飛來窗
邊,以喙接連啄擊窗戶,妖精放小鳥進來,才發現牠爪上綁了紙條,是歐若安以
督伊德符文寫下的訊息。

  簡單來講就是歐若安逃獄了,躲在聖火騎士團領附近的森林之中,但他想起
他自己跑掉一定會連累到蘿瑟米芮,因為蘿瑟米芮是他逃獄前唯一會面過的人。
相信教會會認為蘿瑟米芮知道他身在何處,恐怕會換蘿瑟米芮進入調查名單。歐
若安建議妖精收拾行李,逃去奧菈薇楊波列。

  蘿瑟米芮倒抽了一口涼氣,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頂層演出的當頭發生這種
事情。但蘿瑟米芮倒也沒有怨嘆,俐落地收了行李,離開了白楊詩會──沒辦法
成為在頂層演出者中最出色的人,成為史上第一個頂層演出前臨陣脫逃之人倒也
不錯。

  蘿瑟米芮雖是胡思亂想,但也沒有給友好的萊瑪與阿佐拉斯留下什麼訊息,
以免連累他人。離開的路上,滿街都是關於前些日子的石牆村慘案的議題,紙包
不住火,雖說教會盡量希望小事化無,但在有心人的運作下,慘案被放大,舉國
沸騰,國民難得地一致同仇敵愾,連侯爵也傾向對異教徒正面開戰。

  詩人到了聖火騎士團領,奧菈薇楊波列的確對於外地人相當友善,也沒有其
他地方對於異教徒的捕捉行動。蘿瑟米芮找了個小公寓住了下來,偶爾在酒店演
出作為生活補貼。

  一日,一名騎士團團長身邊的宮廷詩人在酒店裡提到,說聖火騎士團與烏涅
奇奧伯爵之間簽署了開荒的合約,將罪行輕微的異教徒送去開墾,他說那些臉上
畫畫披頭散髮的傢伙通通都被丟去那裡了。

  蘿瑟米芮這些日子來也去過附近的森林,但始終沒能夠找到歐若安的蹤跡,
或許他也被捉去了?懷抱著疑問,但歐諾安確實是好一陣子沒有任何消息,蘿瑟
米芮揹上了包袱,決意前往一探究竟。





阿佐拉斯
Azuolas
 在白楊詩會認識的笛手

萊瑪
Laima
 在白楊詩會認識的提琴手

埃勞卡耶拉
Araucaela
 督伊德與詩人的啟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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