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狩獵季第四十八話 但願菲莎保佑 by s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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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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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ay]狩獵季第四十八話 但願菲莎保佑 by s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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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後八百六十九年高日之月十四日至十六日

  住在盾堡的大型帳棚內,也已經第四天了。我們六個人自從一起經過大雪的
災難後,彼此間的關係也不再像以往那麼嚴肅。薩弗里和撒維娜兩人過去的恩怨
,也終於因此化解。

蕾雅因為天生體質較弱,而安提奎也因為雪中強行而受了不小的內傷;矮人默特
則是因為之前替薩弗里擋了槍傷,在雪中又沒有好好休息,所以三個人只好待在
大帳棚內休息著。

「薩弗里,」我叫住了法師。「我打探到巴瑟斯特伯爵並不在盾堡,聽說是去討
伐半獸人了。但是黑王的軍隊卻隨時可能會來,該怎麼辦....」

「這樣啊....我目前也不打算先跟著去。」薩弗里搖頭說。「隨便進入山中,要
是人單力孤的遇到半獸人的軍隊就麻煩了。」

他說的倒也是事實,如今只有他跟撒維娜能起來活動,就三人來說確實很危險。

「你要我們加入的傭兵是什麼樣的組織?」我想起上次他所說的,便問了起來。

「算是巴瑟斯特伯爵手底下的傭兵吧....」薩弗里也是一知半解的回答。

在稍微的打聽之下,才曉得盾堡真正的騎士只有四十個,而多半都是靠傭兵來作
戰的。而傭兵團中大約有三百名的傭兵、一百名的高地武士及不少訓練中的農民
部隊。

當我們一邊收集消息,一邊在盾堡的城下鎮逛街時,我們經過了一家服飾店。我
一時之間心血來潮,拉了薩弗里跟撒維娜兩人陪我一道進去。因為我想換套整齊
體面的服飾,畢竟我也是有那麼一點小身份的人物。

「訂製套種樣式的話,需要十枚金幣喔~」服飾店的老闆說。

「你見過這個嗎?」我靈機一動,取出了之前在森林木屋中得到的古代硬幣。

「唔嗯....這是....!?」老闆訝異地說著。「不知道....」

「這是古代硬幣,是古文物。」我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邊說。

「這....」他支吾地說。「可是給我這個我也沒用啊。」

「別說我不懂這玩意了,我就算懂,拿了也不知道能幹什麼嘛....」老闆似乎是
想到這東西的價值,忍不住抱怨。

「這個如果賣給考古學家,對他們來說,可是價值十幾二十枚以上的!」我看他
真的不太懂,反正這也的確是古物,變隨便說了一個價格。

「可....可是....要去哪里找考古學家啊....」他有點被說動,但是想到硬幣無
法拿來兌換使用,是有點虧損的。

「放心吧,克里蘭高地一帶有很多遺跡。」我拍胸脯保證。「否則我身上這些東
西,你看看多精緻啊。」

「啊,你拿去給羅爾哈克子爵看看吧,他可能有興趣。」老闆說著說著,肩膀也
跟著聳了幾下。

「羅爾哈克子爵?」我縐眉道。

正當我想打聽之時,一陣豬叫聲傳進了店舖,這下倒換成了老闆皺起眉頭來。

「又是茍巴!」老闆叫了起來。

一隻棕色長毛的豬走了進來,上面坐了一個矮子,搖搖晃晃的樣子看起來相當可
笑。這倒也沒什麼,矮子的身上還穿了一整套黑色的鐵甲,我真的是差點就笑了
出來,但又想到這『豬騎士』來得太突兀了,我隨即把笑靨壓了下來。

「啊,茍巴找到了!」自稱贊巴的矮子說。「大姐你們找,茍巴要帶去你。」

「我想他大概是要說『大姐找你們,茍巴要帶你去』。」我聽他文法顛倒,半開
玩笑的糾正,但茍巴倒也沒生氣。

「大姐?」撒維娜也覺得奇怪,連忙問著。

「就是大姐,茍巴的大姐、瑪蘭莘的大姐、歐魯魯的大姐、古魯魯的大姐,大家
的大姐。」茍巴興奮地說。

「嗯,那....我猜是愛爾哈達琳女士要找我們,對吧?」薩弗里聽出了端倪,問
著茍巴。

「快跟茍巴走吧。」茍巴有點不耐煩。

「老闆,你認識這個叫『茍巴』的嗎?」雖然薩弗里一臉確認的樣子,但我還是
為了保險起見問了老闆。

「哦~他是女巫的好朋友。」老闆回答著。

撒維娜則是把我硬拉出了服飾店,因為薩弗里早就追著茍巴而去。

一路上我看著茍巴那隻搖來晃去的豬屁股,強忍著笑顏緊跟著。

四周是盾堡剛開出來的一條小路,還只是黃土而已。所幸現在是下著雪,若是下
起雨來,我想那泥濘一定多少會漸到身上。

茍巴是個地精,但是他在所有地精中,應該算挺精明的,我想訓練他的愛爾哈達
琳女士更是了不起。不久,茍巴帶著我們來到了市區外面的小山坡上,那是一間
小木屋。

還沒到小木屋,就可以看到門外的一個巨大身影,還遠遠的可以聽到兩個頭的吵
架聲。兩個頭?我仔細一看,還真的是兩顆頭連在一個肥壯的身體上,兩顆頭還
在那邊吵來吵去。

「歐魯魯肚子餓,大吵大鬧,大姐趕我們出來。古魯魯沒做壞事,一樣被趕出來
。」其中一顆頭說。

「古魯魯說古魯魯也餓餓。」另外一顆頭反駁說。

「原來愛爾哈達琳女士還有這種本事....」薩弗里看過茍巴後,又看到雙頭巨人
,不禁讚嘆起愛爾哈達琳的本事。

「歐魯魯好餓!」

「古魯魯也好餓!」

「歐魯魯看,有豬耶!」兩顆頭兀自吵著,但是看到茍巴的豬之後卻興奮叫著,
顯然是想將茍巴所騎的豬給大卸八塊。

「姐姐給你們吃的。」撒維娜見狀,立即將買來的乾糧分給了那兩顆頭。

巨人二話不說就接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兩顆頭也終於露出了笑容。雖
然撒維娜的乾糧才剛買不久,但她至少救了茍巴的野豬一命。

「好心小姑娘,歐魯魯會記住你的。」「古魯魯也會!」兩顆頭在吃完之際,大
聲嚷嚷起來。

「哪裡,姐姐看你們好像很餓嘛。」撒維娜對著雙頭巨人笑著。

「他..我是說他們吃得飽嗎....?」我看他們有兩個頭,說不定也有兩個胃;要
不然就是兩顆頭都在吃,吃的量把胃給撐得大大的。

「好了好了,你們都安靜,這是大姐要見的人,歐魯魯古魯魯你們快讓開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子的陰影下站了一個女人,還用長斗篷的兜帽將頭遮住。

雙頭巨人呆笑了幾聲,就移動他龐大的身軀,讓開了進屋的通路。

「愛爾哈達琳在書房裡,諸君自便吧。」那女子說完後,又迅速退回陰影,幾乎
無法分辨出她到底隱藏何處。

那是一個樸素的木屋,但卻十分乾淨,我們也一下子就來到了半開著門書房外。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名女性的聲音。

愛爾哈達琳就坐在書桌後,她的身旁還坐著一名穿著胸甲的男性戰士。

「在下是麥哲倫‧羅貝克斯‧影之歌,妳好。」我想她也是個頗具身份的女士,
因此絲毫不敢怠慢了禮數。

「我是回音谷的愛爾哈達琳....」她說到一半,竟然噗嗤一聲笑了。

「啊,抱歉,只是好久沒看過這麼多禮的人。」她按住嘴巴笑著說。「抱歉,沒
有惡意。」

她是個二十幾歲的女性,看起來相當成熟有魅力。身上是一襲紅色的長袍,但是
卻戴了一頂跟她不太合的尖帽。

「這位是拉邁爾斯,以後你們會常常和他一起行動,所以就多親近親近吧!」她
對著旁邊那位坐在一旁,不發一語的戰士說。

「我是甜水鎮的拉邁爾斯,諸位好。」拉邁爾斯說。

他除了穿了一件胸甲外,腰間還繫了不少斧頭。而他的棕髮看起來相當地雜亂不
堪,顯然是個不愛乾淨的傢伙。

「呃....請問妳說的行動是指哪方面?」撒維娜問道。

「是啊,我想撒維娜指的是今天的任務吧?」薩弗里在一旁回著。

「喔,今天找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和拉邁爾斯認識認識。」愛爾哈達琳說。

「你們也知道,盾堡實在是人手不足,至少在能力所及的地方能幫忙一會,可以
嗎?」她接著說。

「唔....你們不是要加入傭兵隊嗎?」愛爾哈達琳問著薩弗里。

「傭兵的話....一定要長期加入嗎?」我因為早已經加入過暴風爪傭兵團,至今
仍算是一份子,因此不太願意答應。

「嗯,我有聽薩弗里說過。可是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意願想要加入傭兵團,如果需
要幫忙,的話我是可以義務幫忙....」撒維娜說。

「我也是這樣想。」我拍了拍撒維娜的肩膀,表示贊同。

「嗯,那也可以。」愛爾哈達琳翻著桌上的書說道。「不過,羅爾哈克子爵想要
見見你們就是了。他想聽聽蓋文堡最近的情勢。」

「不論是來加入傭兵團的,還是過來幫忙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夠以嚴肅的態度來
面對。」拉邁爾斯忽然義正辭嚴地說。「畢竟這可是與整個克里蘭人民存亡相關
的,我們必須使盡全力去抵擋黑王的入侵。」

愛爾哈達琳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是被拉邁爾斯說的話所嚇到。

「不只你是那樣想,我光是見了難民,也會竭力阻止黑王的侵入。」我不管他是
對誰所說,聽他那句話就想反駁回去。

「啊,對啊。」愛爾哈達琳有點失措地附和著。

「嗯,請甜水鎮的拉邁爾斯帶路吧。」我不想多說什麼,就請他帶路。

在與愛爾哈達琳道別後,拉邁爾斯帶頭走回市區。途中薩弗里問了他關於他手上
那面有著百合盾牌的事,因為百合姊妹會的成員盡是女性,卻由一個男性所持。
薩弗里問著問著,便問到了拉邁爾斯是否是克里蘭人,只見拉邁爾斯神色忽然闇
淡起來。

「薩弗里,沒有必要一直追問人家的過往,你沒看到他臉色嗎?」我看他臉色有
異,急忙阻止了薩弗里繼續問下去。

就在此時,我們在一棟屋子面前停了下來,拉邁爾斯隨即在門口朗聲道:「報告
,甜水鎮的拉邁爾斯求見。」

過了好一會兒,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拉邁爾斯更是高聲喊起。沉靜了好一陣子
,我們才聽到後院傳來了微弱,刀劍撞擊的鏗鏘聲。

「糟糕!?是發生戰鬥嗎?」我連忙往後院衝去,只見兩個人正在後院對打著,
只不過是一般的練習。

我鬆了一口氣,看了這兩人的樣貌。一個是金色馬尾的年輕人,穿著南方貴族式
的背心;另外一個是黑頭髮的年輕人,倒是克里蘭傳統衣飾的男子。不過怪的是
,他們都用左手劍交手。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論地位高低,有時間的時候都常常進行練習,為不知
何時會到來的戰鬥進行準備。」拉邁爾斯在一旁解釋著,使我放心了不少。

金髮男子的左手劍揮的相當熟練,反倒是黑髮男子左手劍並不靈光。在頻頻近逼
及失誤的對比下,黑髮男子的劍被挑飛,落到了我的腳邊。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將長劍拾起後,向他們敬了禮。

「分心了,伊恩。」金髮男子對著黑髮男子說。

被稱為伊恩的黑髮男子點了點頭,向拉邁爾斯及我們也點了點頭,卻不發一語。

「啊,想來各位就是剛從蓋文堡到來的冒險者吧!」金髮男子愉快的說。

我將長劍遞還給黑髮男子,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十分失意。

「我是法蘭西斯‧羅爾哈克。麻煩諸位抽空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金髮男子
說。

「沒什麼,我叫麥哲倫‧羅貝克斯‧影之歌。」我又指了指薩弗里和撒維娜。「
這位法師是薩弗里,而這位女孩叫撒維娜,很高興認識兩位。」

「羅貝克斯?」羅爾哈克忽然聽到什麼似的,眼神閃了一下。

「嗯?」我對他的反應十分好奇,雖然如此,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跟薩弗里握了
握手,相當有禮地親了撒維娜的手背以示禮貌。

「唉,瑪蘭莘你也出來吧,別躲了。」忽然,羅爾哈克看著旁邊的樹叢說。

「被你發現了。」一個熟悉地女子聲,竟是剛才藏身在愛爾哈達琳門前的人。

「啊?我竟然沒有發現有人躲在一旁。」我驚訝地說。

「我一直都在,大姐叫我來照看你們。」被稱為瑪蘭莘的女子說。

「啊,還有這是伊恩‧多斯伍德‧聖菲爾林。伯爵的騎士。」羅爾哈克望向伊恩
,報出了他的全名。

「我們先進去再說吧。」羅爾哈克說著,帶眾人走進了屋內。

到了客廳,一個的老人就走了過來,羅爾哈克吩咐他倒酒,而對方卻只是搖了搖
頭,直到羅爾哈克有點大聲的交代幾聲後才點頭,看樣子是個有重聽的老僕人。

「聽說你們是剛從蓋文堡來的,蓋文堡最近怎麼樣了?一切還好嗎?」羅爾哈克
問著我們。

「我們從蓋文堡出來之前,的確是發生了一點事。」我回答道。

「嗯,願聞其詳。」羅爾哈克點了點頭。

「像是....牧者神殿發生火災。」我回憶著當天所發生的事。「我跟撒維娜兩人
有發現縱火者,他們是剛薩格教徒的人。」

「神殿的主祭佛倫多‧史克德先生也回到了蓋文堡。」我接著說。「據我所知,
他派了輔祭波琳去調查這件事了。」

一提到剛薩格,羅爾哈克與拉邁爾斯不禁喃喃自語,我想是他們也可以遭遇過剛
薩格的人所攻擊,因此雙雙面露難色。在一旁的伊恩卻是心不在焉,此時我也才
發現他右手竟然包紮著,那應該是他改練左手劍法的原因吧?

「另外就是杭斯坦伯爵要我們送信。」薩弗里開口說。

「哦,送給誰?」羅爾哈克問道。

「巴瑟斯特伯爵,但是在來的途中我們誤闖羅帝倫軍營,所以信也被搶走了。」
薩弗里說。

「等一下,羅帝倫軍營?」羅爾哈克楞了一下子。「在蓋文堡與盾堡之間?」

「是的....」薩弗里說。「因為風雪的關係,我們應該是走偏了,但是應該是在
往盾堡的路上才是。」

他轉身看著牆上的圖,那張圖上繪著克里蘭的地形,包括地圖上有蓋文堡、黑堡
及盾堡等等,那都是我曾經在我買的地圖上所見的。

「是那樣沒錯....我在出蓋文堡時救了他,才一同到盾堡來。」我接著說。

「羅帝倫人在蓋文堡與盾堡之間有勢力?這可不得了。」羅爾哈克沉重地說。「
而且也不知道信裡究竟講了什麼。」

「你們有讓杭斯坦伯爵知道信件被奪的事情嗎?」他問道。

「我有聽到對方這麼說『原來杭斯坦柏爵想要援助盾堡』。」薩弗里說。「因為
風雪的關係,我們也沒辦法回到盾堡告知消息。」

「嗯....」羅爾哈克點了點頭。「嗯....看來這事情不能漠視,得盡快聯絡調查
才是。」

就在此時,一名軍士進來找羅爾哈克,他說完後隨即轉頭與軍士交談著。

「有一名騎士,叫薩爾的。」我想起了那個叫薩爾的騎士。「在單挑中被一個黑
騎士所殺,薩爾好像是馬內度的堂弟。」

「對了薩弗里,那黑騎士有說他是誰嗎?」我問了問薩弗里。

「他叫做貝克佩卡特‧恩寇斯提夫....」薩弗里牢牢記著此名。

「我只記得你說過,一個女孩叫他恩....恩卡?」我回答道。

「另外,我可以請問一下,恩卡又是誰呢....?」薩弗里轉向正在與軍士交談的
羅爾哈克說。

「恩卡?!」坐在一旁的拉邁爾斯忽然驚訝地站起,但隨即鎮定了下來。

「是啊....拉邁爾斯,你幹嘛那麼激動?」我懷疑地問著。

「恩卡....那是巴瑟斯特伯爵手下的一個騎士。」伊恩開口說。「和半獸人作戰
的時候犧牲了。」

「裡面的某一位寵妾是這麼稱呼黑騎士....」薩弗里堅定地說著。

「等一下,在羅帝倫的陣營裡有人叫一個黑騎士恩卡?」羅爾哈克忽然轉過來問
著薩弗里。

「是的....」薩弗里點頭說。

「真是太奇怪了。」羅爾哈克歎氣地說。

「復活死者....看樣子薩爾也....」薩弗里壓低了聲音。

說完的同時,一個身穿盔甲的騎士走了進來,薩弗里馬上起身問好,我也才知道
這個人就是盾堡目前的代理城主馬魁克爵士。

「啊,抱歉,因為我想還是快點解決好,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馬魁克說。

馬魁克帶了一封信來,交給了羅爾哈克。

「....所以這村落希望我們派人去幫助他們撤離?」羅爾哈克和完信後說。

「嗯嗯,對啊,不過光是盾堡的守衛都人手不足了,不知道該不該派人過去。」
馬魁克說著。

「對了,請問盾堡有沒有空中的偵查部隊呢?這樣子說不定可以確定羅帝倫軍營
的位置....」薩弗里問道。

「啊,你們有騎過座鷹嗎?我上次騎了一次,真是我的媽呀,有夠恐怖。」馬魁
克在一旁附和地說。

「我騎過飛馬....」我想到史考勒帶我來克里蘭時,在空中乘坐的那段日子。

「讓拉邁爾斯去如何?」羅爾哈克不理會我們的討論,直接岔開話題。

「那子爵大人的意思是說可以派人去囉?」馬魁克高興地說。

「我想我們四..不..五人應該可以嘗試著幫忙一下吧?」薩弗里看了看我們說。

「我願意幫忙。」我也跟著說道。

「伊恩也可以跟著去。」羅爾哈克說。

原本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伊恩像是嚇了一跳,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瑪蘭莘也要去嗎?還是要和我去喝一杯?」馬魁克對著瑪蘭莘問道。

「我寧願選前者。」那女子刻意咳了一聲。

「哎哎,真是冷淡啊....」馬魁克嘆氣後對著羅爾哈克說。「那子爵就麻煩您了
,我得去操練新兵。」

他說完後做了個頗為誇張的軍禮,又用力地拍拍伊恩的肩膀。說真的,我覺得他
一點都不像是能擔任重負的代理人,像是有點誇大的傢伙,這讓我更想把巴瑟斯
特伯爵尋回。

「那我們可以借用一隻飛禽嗎?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馬上通知。」薩弗里又問著
羅爾哈克。

「坐老鷹過去嗎?聽起來不錯。」撒維娜在一旁興奮地說。

「座鷹嗎?不,盾堡沒有。」羅爾哈克苦笑道。「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盾堡什
麼都缺乏,難民的人數要是再多一點,連糧食都可能不夠。」

「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捨棄逃來的難民啊....」羅爾哈克感歎的說。

「子爵,既然要行動,那我就先去準備了,馬上就回來。」伊恩向羅爾哈克交代
後,隨即轉身離開。

「那麼,請問那個村落是在哪呢?」薩弗里問道。

「....是個北方的小聚落,人口不過一百多人。」羅爾哈克將眼神從伊恩上轉了
回來,還皺著眉頭,或許是擔心伊恩吧?

「這樣的聚落在盾堡以北不知道還有多少個。」

「他們多半都會說羅帝倫語,也說克里蘭語。」

「八六零年後他們多半就開始自治,因為巫妖王的勢力尚未延伸至那。不過這幾
年來黑王逐步出兵,把夏羅地、波斯迪蘭給漸漸壓制下來。」

「也就是說羅帝倫的勢力越來越鞏固,不願被黑王統治的,多半就會往週遭的鄰
國求助吧。」

羅爾哈克娓娓道出盾堡北方村落目前的狀況,讓我不禁想到一個問題。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如果人民沒有逃走會怎麼樣?」我忽然插口問道。「剛才
薩弗里提到復活死屍的事...我想...」

「誰知道呢?或許淪為黑王的戰爭機器,或許成為沒有自主意識的經濟機器,誰
也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今天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件。」羅爾哈克
歎氣地說道。

「百合殿下絕對不願意看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的....我也不願意....」拉邁爾斯同
樣地歎了氣。

「這聽起來太可怕了。」我光想這件事,也下定決心要阻止黑王的侵略。

「總之,你們就趁最近天氣不錯的時候去一趟吧。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忙
,就盡量協助。」羅爾哈克說。「我想他們應該是要撤離聚落到盾堡,不過如果
是這樣的話,務必得小心謹慎,北方的羅帝倫斥候非常多,四處遊蕩的游擊隊也
不少。」

「掌握附近狀況的事情,就勞煩瑪蘭莘多注意一點了。」羅爾哈克對著女子說。

「如果這是陷阱呢?說不定那村落已經被控制了。」瑪蘭莘低聲說道。

「所以我才希望能借到一隻渡鴉也好....」在一旁的薩弗里又問著。

「即便如此也是得去看看啊,不能因為畏懼就捨棄可能的希望。」羅爾哈克反駁
她的話,對方也點了點頭。

「....這也是愛爾哈達琳的意思。」她邊說著,邊將兜帽拉低。

「沒錯,我相信百合殿下也一定會眷顧我們這些捍衛克里蘭人民的勇士。」拉邁
爾斯在一旁憤慨地說。

「渡鴉沒有,不過蒼鷹倒是有幾隻。」羅爾哈克轉頭對薩弗里說,並吩咐著那重
聽的老僕人。

「我讓你們帶兩隻去,有問題立刻回報。」羅爾哈克又說。「拉邁爾斯是個有經
驗的戰士,你們可以相信他的決策。不然也還有伊恩在,雖然他最近....比較低
潮。」

在道別前,老僕人交給了我們一個籠子,籠內是被稱為蒼鷹的動物。

「各位保重,千萬小心。」羅爾哈克說完後,忽然轉向我說:「也願鵟能翱翔在
克里蘭的白色天空。」

我一聽見鵟,不禁心頭一震,那正是我們羅貝克斯家族的徽幟啊!為什麼他會曉
得呢?雖然我很想留下來問他,但是眾人已經準備好出發,連伊恩也已經全副武
裝的站在外頭等待。

「願菲莎保佑我們。」拉邁爾斯向天祈禱著,我也希望她能保佑我們。

   *   *   *   *   *   *   *   *

拉邁爾斯領著我們走向了盾堡北方,廣場的旁邊竟然有著一個黃土塚,一旁有塊
石碑,上頭不曉得寫了些什麼。

「請問....那是什麼?」我轉頭問著伊恩。

只見伊恩將馬停在某棟木屋,卻仍然是那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還好吧?」我關心地問了伊恩一下,伊恩只是答著沒事之後,就跟了過來。

不久我們到了盾堡前,盾堡雖然不算龐大,卻也不算小。剛才走過的鎮,全部的
安危都繫在這要塞上。

「其實盾堡的地型很好....」我看完之後說道。「如果敵人來襲的話,不曉得做
些陷阱能不能發揮作用?」

「陷阱要夠多或者夠大吧....」薩弗里雖然說得有道理,但放陷阱或許真能拖延
不少時間,甚至扭轉戰局。

「如果要做陷阱的話我可以幫忙。」撒維娜說道。

「要準備足以對抗黑王大軍的陷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拉邁爾斯說。「先把
眼前的事情結束之後再來準備吧。」

「嗯....」我點點頭,希望日後真能如願成功。

北方是毫無人煙的雪原與森林,拉邁爾斯說那村落距離盾堡大約一天。幸好今日
只是落著微雪,否則像之前在風雪中強行,再來一次我肯定受不了。

「我來開路吧。」伊恩縱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用馬踢開積雪以開出一條小道。

白雪靄靄,路上只有我們趕路及馬鳴的聲音。當晚我們就在一條溪畔紮了營。

同行的伊恩相當可靠,從他鬱鬱寡歡的表情看來,他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我等
到他守夜之時,才有辦法與他說話,並希望多少能幫助他。

「伊恩先生,雖然你一路上說沒事,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你有很重的心事。」我
直接將事實說了出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

「沒事....」伊恩微笑著,看起來卻很僵硬。

「我以前也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因為我有經驗,說不定能幫助你。」我想到
小時候,也想到那天保護撒維娜而差點喪命的事,對我來說的確是很好的經驗。

「你曾經變成個廢人過嗎?」伊恩歎口氣,看著他那包紮起來的右手。

「沒有,不過也快了,瀕臨死亡。」我笑著說。「我曾經一度失去了自信心。但
是有了信念,卻又讓我馬上堅強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想討論這個,現在不想。」伊恩拒絕地說。

「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時找我。」我睡前提醒了他一聲,希望他能振
作起來。

隔日的中午,我們就到了委託的村落。其實說村落也說不上,倒不如說是一個小
聚落。

我們一通報村口的村民,他們都欣喜若狂的歡迎我們到來,不久就見到了他們村
中的長老。

「黑王的游擊隊來了兩三次,每次都洗劫一番,今年的冬天已經夠慘了,他們還
這樣對我們。」長老代著有點口音的克里蘭語抱怨道。「所以我們想要去盾堡,
帶著所有東西一起!」

「羅爾哈克子爵已經許下承諾,盾堡將會接納並保護諸位。」拉邁爾斯在一旁保
證著,縱使他們只是盾堡北方的一個村落。

「黑王的軍隊....最近一次來是距離現在多久了?他們是固定來,還是不定時來
?」我想估算一下部隊來的可能性,馬上問著長老。

「誰知道!他們愛來就來,誰也擋不了他們。」長老怒道。「我們有五車的糧草
,都是去年留存的,我們願意獻給盾堡伯爵也不要給黑王搶去!」

他說完後,帶著我們去看正在裝車的農民。

「重點應該不是在於糧草,而是在於這一百多人要怎麼帶走....」薩弗里看著四
周的村落,多半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之輩。

「我們只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十七個人有辦法拿武器作戰!」長老對著薩弗里
喊道。

「那實在是太好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請問什麼時候村民可以收拾完畢並
前往盾堡?」拉邁爾斯急忙問著。

「我們全速準備,大概馬上就可以了。」長老有自信地說。

「請問游擊隊一次都會來多少人呢?」薩弗里又問著。

「十幾二十個人不等吧....」長老喃喃地說。

廣場上的人都迅速地準備著,的確能馬上出發,但是瑪蘭莘卻警告我們。

「我好心給個忠告,最近這一帶很不平靜。」她說。「最好叫那些村人都
準備好武器。」

伊恩因此騎著馬,便於巡邏與回報,因此拉邁爾斯請他到村民隊伍的最前
頭,負責帶路與偵察。

就在眾人預備上路,拉邁爾斯也下令出發之時,長老卻忽然喊停。

「咦?小瑪莉咧?」村民扶著長老上車時,忽然問道。「怎麼一整天都沒
看到人?」

「瑪莉不是一大早就去林子裡摘花了?還沒回來嗎?」某個村民答道。

「啊!誰能幫我去找找小瑪莉啊?」長老說著說著就看向我們。「她是我
最疼愛的小孫女啊....」

「他的爹娘都被黑王的手下殺害了,剩下她和我相依為命,我最重要的就
是她了呀....」他邊說邊流著淚。

「麻煩敘述一下她的服裝、外貌及特徵。」拉邁爾斯問了長老。

「是個八歲的小女孩,穿的....就是小女孩嘛....」長老一緊張起來,說話
竟然開始不清不楚。

「在林內摘花....在哪一邊?」我急忙問著長老。

「北邊的林子裡呀!」長老叫著。「拜託,不能丟下她啊!」

「慢著!」瑪蘭莘在一旁阻止。「難不成你們打算去找她?」

「我們現在不能分出過多人力去找一個小女孩。」拉邁爾斯聽完瑪蘭莘的話
之後,忽然這樣說。「守衛們必須要護送村民上路....但是....」

「我不贊同你的話!拉邁爾斯!」我聽到拉邁爾斯似乎要放棄尋找,不禁忿
怒的生氣。

「拉邁爾斯,生命是不能比較的....」薩弗里也在一旁說著。

「請你冷靜一點,然後講清楚好嗎?」撒維娜勸著村長,但他卻不為所動。

「我們還是可以派一個人去尋找瑪莉,沒有人應該被拋棄。」拉邁爾斯說。

「北邊的林子裡是嗎?我去找吧!」伊恩在拉邁爾斯還沒有說完時,便即躍
上了馬背向北方馳去。

「等等!」我叫喊著,卻來不及阻止。

「感謝你啊!騎士大人!」長老流著眼淚,對著遠去的伊恩叫著。

「村民人數眾多,事有緩急先後,上路吧,伊恩他是可以信賴的人。」拉邁
爾斯安慰著長老。

「拉邁爾斯,都是你!說那什麼話!」我看伊恩一個人冒險而去,轉頭對拉
邁爾斯罵道。「你最好祈禱百合女士不要聽到!」

「我說過了,沒有人應該被拋棄,你以為我不想找她?」拉邁爾斯說。「但
是我現在肩負著一百多位村民的性命,我能不狠心嗎?」

「別說了,上路吧。」拉邁爾斯不理會眾人的話,只是催促著大夥上路。

「你放心吧,我相信你可愛的孫女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還是先和我們一到上
路吧?」撒維娜在一旁哄著長老,但是卻沒有什麼用。

「不行啊,我要看到小瑪莉!」長老擦著眼淚說。

其他村民見狀,都等著命令的下達。

「小麥....」這時薩弗里忽然走到我的身邊。「狠心一點吧,雖然打老人家
是不好的行為。」

「我怕他不禁打。」我隨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長老看起來似乎不是很禁
得起打。

「讓他昏倒就好,這不會太痛的。」薩弗里說道。

「不行啊,那我一個人留下來!」長老仍然大吵大鬧著,村民也因為如此而
耽誤了啟程的時間。

我見長老不聽勸告,只好接受薩弗里的建議。我偷偷地移動到長老的背後,
一拳就打在他的後腦勺上,長老瞬間昏厥過去。

全村的人一陣譁然,但是卻有人拍掌叫手。

「快!快把他帶走。」我對其他村民說。「我到前面為村民帶路去。」

「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現在來自蓋文堡的麥哲倫將會帶領大家前往盾堡!
」拉邁爾斯大聲吆喝著。

「是拉維塔啦。」我輕聲地說,刻意不讓他聽見。

薩弗里將他手上的蒼鷹籠子遞給了我,正當我要快步走到前頭時,北方傳來
了馬蹄聲。

伊恩騎著馬奔了過來,他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右手抓著韁繩,左手卻握著
一把沾血的長劍。他很迅速的把哭鬧中的小女孩交給村民,向我們說:「來
了!」

「快!立刻撤退前往盾堡!」拉邁爾斯大叫著,所有的村民聽說游擊隊來了
,紛紛向南方撤離。好在早有準備,雖然驚慌撤離,但也沒有打亂隊形。

「一個騎士,三名輕騎兵,還有槍兵和弓手,大概二十人。還有幾個在地上
用四肢跑行的東西。」伊恩對著我們說。

「伊恩,我就知道你辦的到!你快走在前頭帶路吧!」我對他喊著。

「我要作戰。」他搖了搖頭說。「如果這裡擋不住,那更別說是行動緩慢的
車隊。」

「那就一起來吧!」我將蒼鷹籠子繫在伊恩的馬上,隨即將『龍之末日』從
腰間抽出。

「麥哲倫....村民就交給你了。」拉邁爾斯有意要我去保護村民。

「我至少可以幫你們拖延一下時間。」我微笑著。

我們衝至北方,拉邁爾斯將稻一旁的稻草堆點起,想要利用火勢來拖延時間
。在一旁的撒維娜見狀,也從行囊中抽出一隻火把,就點起了東面的屋子。

伊恩下了馬,掏出了身後的雙刃大砍刀。雖然他的右手包紮著,但雙手持握
尚不成問題。

薩弗里先後在拉邁爾斯及我的身上施放了蠻力術,一股魔法力量瞬間流進我
的體力。

北方冒出了為數不少的敵人,一小隊的弓箭手、十隻食屍鬼、數名長槍兵。
在對方的移動聲及吵雜聲中,竟然夾帶了馬蹄聲,竟然是對方的騎兵!

混亂之中,唯獨不見了瑪蘭莘,只有伊恩和拉邁爾斯分別站在村落北方的入
口處。我站在拉邁爾斯的後方,防禦著隨時弓箭手的射擊。

薩弗里瞄準了騎士的馬兒,只看他手邊的魔法光芒聚集成飛彈,分成數顆往
騎士的馬身上擊去。

拉邁爾斯則是上前攻擊食屍鬼,揮動著手上的戰斧就往對方身上招呼。在旁
不遠的伊恩大喝一聲,竟然將手中的雙刃大砍刀拋出,筆直的插入了一個騎
兵的體內。騎兵翻身落馬,他隨即抽出了長劍預備準備著,但那天我看得很
清楚,他使用的是左手,顯然他右手的確無法作戰。

對方為首的騎士向我衝來,一槍擊中了我,但好在並無大礙;反倒是撒維娜
被一名騎兵刺中,看起來傷勢不輕。

薩弗里見狀,為首的騎士離他越來越近,他依然聚精會神的施展法術,又是
數枚魔法飛彈擊向騎士的馬兒。

忽然!一個身影迅速的閃入戰場,女子瑪蘭莘擊向了為首騎士的馬。馬在薩
弗里的兩記魔法飛彈及瑪蘭莘的偷襲之下,牠悲鳴數聲之後重重的摔倒在地
,牠背上的騎士一個翻滾,隨即站在馬屍的旁邊。

騎士不曉得是發散了什麼法術,只讓我們覺得一股濃厚的黑暗氣息籠罩著整
個戰場,不禁讓我大為驚恐。

「為了百合殿下,為了克里蘭,為了已逝的拉法爾,黑王的走狗們,給我去
死吧!」在一旁的拉邁爾斯大叫著,手中的斧頭也沒閒著,兩下就將兩隻食
屍鬼砍倒在地。

雖然如此,伊恩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他同時被四隻食屍鬼攻擊,左手劍法本
來就不是他擅長的,他陸續被食屍鬼攻擊後,悶哼一聲倒地。

數支輕騎兵分別打向撒維娜和薩弗里兩人,他們擋不住這種傷害,也在伊恩
倒下之後跟著躺下。

我見情勢不利,開始吟唱起永夜曲。這首永夜曲,是著名的詩人亞帝蘭休爾
‧桑克所創作的咒歌。雖然此曲我曾經吟唱過數次,但是這首曲子的威力非
同小可,稍有差錯都會使周圍的生物逃走。現在的我已經有了能控制這首咒
歌的能力,唯有抱著敵意的生物才會遭受到永夜曲的影響。

「不要戀戰!快撤退!」就在我唱完之際,四周遂陷入一片黑暗,只聽到拉
邁爾斯這樣喊叫著。

永夜的恐懼效果就在那一瞬間發動,對方在一片漆黑與恐懼之下亂了陣腳。

我憑著感覺,抱起倒在身旁的撒維娜就往南方奔去,口中還不忘唸著增加奔
速的咒語。一下子我就跑到了村落的東門。才幾秒鐘過去,拉邁爾斯就牽著
馬跑了過來,上頭載的是倒地的薩弗里和伊恩。

我們將馬身上帶著的繃帶迅速為三人包紮好,他們三人只是因為一時疼痛而
暫時昏厥,現在終於又可以正常地活動。

「不能這樣隨便應戰。」伊恩說。「我們得找方便迎擊的地形。」

「沒錯....敵方人多勢眾。」拉邁爾斯說。

我們在拉邁爾斯的手勢之下,迅速地跑向村落的南門。雖然臨走前,拉邁爾
斯焚燬了在東門的稻草堆中,想引開游擊隊的注意,讓他們走錯地方。可惜
敵人並不是那麼好騙,他們的弓箭手發現了我們的動機。

就在退到南門之時,我從身上摸出了一小塊乳酪往窄路口丟去,地板瞬間變
得又油又滑。

兩隻食屍鬼滑倒在路中央,卻有兩隻食屍鬼衝了過來。拉邁爾斯在南門口放
火之時,忽然領悟地大叫:「小心騎兵從後面繞過來!」

拉邁爾斯說完便衝向兩隻食屍鬼,將那兩隻沒滑倒而搖晃的食屍鬼砍倒在地
,我也走出了南門,朝東邊方向施展了一個油膩術。

正當我施展完回頭一看,一部分的敵人繞過了南門西邊,攻擊著伊恩、撒維
娜和薩弗里三人。

我正忙著趕回,就被突如其來的一箭所射中。北邊的屋頂上站了數名弓箭手
,他們攀上了屋頂朝我們射擊,但是我好奇的卻是在一旁一個泛著詭異光芒
的洞。一頭熟悉的豬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上頭坐的是帶我們前往會見愛爾哈
達琳的茍巴!

「茍巴!?」撒維娜見到之後驚訝地叫著。

我想那大概就是傳送的洞穴吧?或許我們再支撐一下就可以脫離險境了。拉
邁爾斯一個人苦苦支撐著,被槍兵及食屍鬼圍住卻毫無懼意,仍然一斧一斧
斬倒槍兵。

我手中握住『龍之末日』,摒氣凝神砍向食屍鬼,隨即放出了火焰將食屍鬼
燒倒在地,但是食屍鬼身後的槍兵卻緊逼而來,伊恩躲開了槍兵的攻勢,但
撒維娜卻遭到一槍擊中,身倒在地。

身後不曉得何時傳來了馬蹄的聲音,我轉身望向遠方,村落東邊的柵欄被騎
兵們所拆毀,而拉邁爾斯卻也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死亡。他的身上遭騎士的長
槍所貫穿,他的身軀就那樣無力地倒落在地上。

其他的騎兵不會因為拉邁爾斯的死而放過機會,他們從我的身旁呼嘯而過,
其中一名騎兵刺傷了薩弗里,使得他也重傷倒地。

不知何時,有著兩顆頭的巨人也出現在我的背後,幾棒就將槍兵及食屍鬼打
死在地。我瞥向後方,愛爾哈達琳終於出現在傳送點的地方。

我躲開了騎兵的攻擊,持著『龍之末日』揮向僅存在我身旁的持槍兵。他的
身上被劃開了一道傷口,火焰也在砍中之餘爆發在他的傷口上。他叫了一聲
之後,也成為了眾多屍體的一員。

騎著豬的茍巴雖然被箭射落,但是並沒有性命之危,在地上滾來滾去,以躲
過敵人的攻擊;反倒是雙頭巨人古魯魯與歐魯魯發揮了超強的戰力,兩棒擊
中步行的騎兵,他身上穿的護甲都被巨人所打歪,死狀甚慘。

愛爾哈達琳施放了火焰朝屋頂撂去,她的手一揮過,就有三個弓兵應聲而倒
,整個屋頂也都燃燒了起來。

好在愛爾哈達琳在千鈞一髮之際帶著她的部下過來。黑王游擊隊見情形不利
,也就隨即逃離了戰場。因為油膩術的關係,對方的三個就槍兵被我們所擒
住。

好險撒維娜跟薩弗里尚有一點氣息,不過只有薩弗里保持著清醒。遺憾地是
,拉邁爾斯喪命在騎士的手中。伊恩看到拉邁爾斯戰死,甚至還跪在他的身
旁哭泣了起來。

「拉邁爾斯......。」我想著拉邁爾斯戰鬥時那正氣凜然樣子說。「我才剛
覺得這個人不錯的說。」

「伊恩....不要難過了。」我拍了拍伊恩的肩膀慰問著。

「我沒能救到盾堡....現在又搞成這樣....連幾個夥伴也保不住,只能用左
手的人究竟還能幹嘛?」他說完後流下了更多的眼淚。

「讓我們將拉邁爾斯好好安葬吧?」我說。「難過,也是沒有用的。」

「詩人們會歌頌拉邁爾斯今天的犧牲。」我繼續說道。「他為了一百人的安
全而犧牲了他自己,就是連生與死之神,我想也會寬恕他的。」

「只會哭泣的男人,沒人會同情的,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村人安全送到盾堡吧
。」不知何時,瑪蘭莘走到了伊恩旁邊諷刺地說。

伊恩一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默默地將拉邁爾斯的遺體搬上馬背,不發
一語地走出了南門。

「伊恩....」我看著他的背影,不曉得他從何時才能走出他的陰霾。

「哎呀,何必這樣講他呢。你也知道他已經這樣很久了。」愛爾哈達琳拍拍
瑪蘭莘,只聽瑪蘭莘哼的一聲表達不滿,不是完全贊同。

當晚,我們就趕上了村民的馬車,而隔天收拾一會,就回到了盾堡,總算是
完成了這次的任務。

   *   *   *   *   *   *   *   *

我帶著村落的長老和他的孫女小瑪莉,緩緩地走在盾堡城下的市鎮。

甜水鎮的拉邁爾斯,持盾者勳爵,不過他卻已經是忠烈祠的一份子。

我一邊走著,一邊回想他那有著百合的盾牌,以及他那蓬亂的棕髮。

『願菲莎保佑我們。』拉邁爾斯的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盪著。

『你最好祈禱百合女士不要聽到!』諷刺的是,這句話同樣也在腦海中回盪
,與拉邁爾斯的話互相激盪著。

或許是我無意中詛咒了他,那天從他的氣魄與表現,可以感覺出他是個負責
又勇敢的戰士,而且毫不畏懼敵人的包圍,如今卻命喪黃泉。

一條命換得百人的性命,是否是值得的呢?

忠烈祠已經到了,長老和小瑪莉雙雙潸然墓前。無論說什麼,也換不回拉邁
爾斯的生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轉頭回大型帳棚。

一個冷冷的陰影不知何時藏在那裡,竟然又是神秘的女子瑪蘭莘。

「人命不是等價的。」她冷笑著。「你想想看,拉邁爾斯和小瑪莉的命會是
等價的嗎?」

我並沒有回頭,只是聽到爺女倆的哭聲更加響亮。

我無法表達什麼,只能藉由他們哭泣聲來表達我的想法。

雪微微地飄隕,正如我默默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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