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狩獵季第四十二話 重逢的旅人 by snak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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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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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ay]狩獵季第四十二話 重逢的旅人 by snak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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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後八百六十九年仲夏之月二十九日至三十日

  曙光照入冷清的馬廄內,寒冷的溫度將我給喚醒,蕾雅和安提奎早已甦醒。
我探了一下撒維娜的氣息,她雖然仍有呼吸卻昏迷不醒。

我將她抱起,除了將我跟撒維娜的姓名及來歷簡單敘述一遍之外,還將昨夜所想
的出城計劃告訴了蕾雅和安提奎兩人。

不久,我們三人來到了城門口,我將撒維娜交給了他們兩人攙扶著。

「你們是做什麼的,要出城嗎?」兩個城門守衛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已經向我們
盤問了起來。

「我們是一個從外地來的小型表演團,目前正在克里蘭各地表演糊口。」我上前
一步回他的話,還順便行了禮。

我雖然常使出真誠的表情來博取信任,但這次我卻故意裝得很做作,讓守衛起疑
心。

「後面那個女的,怎麼昏過去了?」其中一個守衛看著撒維娜之後問了我。

「她是我們表演特技的團員之一,昨晚我們飲酒狂歡,她....她就不小心喝太多
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我用想好已久的理由應對著。

「我怎麼看你們都不太像是表演團,我待在蓋文堡那麼久都沒聽說過。」另外一
個守衛用懷疑的口吻說著。

「像我們這麼沒名氣,當然不受注意啦。這樣吧,我唱一小段我們表演內容給你
們聽好了,怎麼樣?」

我早已預備好我的詩人本領,兩個守衛雖然起了狐疑,但在一時之間也難以判定
真偽,只好隨意的叫我唱兩句來聽聽。

我開始輕聲吟唱起來,我偷偷地將魅惑之術隱藏於歌聲之中,上次對付那個大個
兒艾爾就是這麼做。果不其然,兩個守衛先後被我的魅惑之術所迷惑,講話的態
度都改變了。

「這首歌真是不錯,你唱的真好。」其中一個守衛開始微笑,另外一個守衛的表
情看起來也不再充滿懷疑,而是友善。

「謝謝你的誇獎,我們還趕著去其他地方表演呢。」我笑著回他。

「下次如果你們來到蓋文堡,希望能看到你們的表演。」另外一個守衛說。

我笑著向他們點了點頭,與蕾雅、安提奎踏出了蓋文堡的大門。

   *   *   *   *   *   *   *   *

逃出蓋文堡後,我們卻仍然害怕著那批黑衣人隨時追上,所以一路上並沒有擔擱
著。撒維娜則是一直由我揹在身後,雖然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支撐下去
,但仍然勉力維持著,只想求得暫時的安全。

蕾雅與安提奎並不熟悉野外的生活,好在幼時我曾經跟梅卡德老師學過一點,要
不然我都要走回蓋文堡去。而在哪裡適合紮營,他們似乎也沒有很豐富的經驗。
這不禁讓我再度想起梅卡德老師,也讓我暫時轉移了肩膀的痠痛。

小木屋中的帳篷,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簡直像救命恩人。那天我們除了休息之外都
在趕路,好不容易找了個平坦,有光線照射的地方紮了營。

我將我身上的睡袋披在撒維娜身上,並將身上的乾糧分給了蕾雅和安提奎。等他
們都睡著後,我則是到附近巡視是否有野獸的足跡,再三確認後才回到帳篷之中
安心入眠。

   *   *   *   *   *   *   *   *

凌晨時分,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夢見了小時候家園被燒燬的景象。梅卡德老
師帶著我離開莊園,整個童年都過著躲避追捕的生活。

逃?無論是在夢裡或現實,我都在逃嗎?

我搖了搖頭,看著睡在一旁的撒維娜,我想是我近來遭遇太多而有所幻想吧?我
又伸手探了撒維娜的鼻息,確認她還是否正常。

外頭的夜色相當黯淡,我因為剛才的夢而不想再度入眠,便起身著裝,準備再去
四周巡視一次,以免有野獸的侵襲。

或許我的動作過大,一旁的蕾雅被我所驚醒。

「怎麼了嗎...」她半醒著揉著眼睛對我說。

「噢,很抱歉吵醒妳了,我正要到四處去巡視一下。」

「嗯....那我跟你去好了....反正我也睡不太著....」

我點了點頭答應她,等她一會兒後,我們開始在營地周圍巡視。

蕾雅是個很年輕的女法師,看起來才十六七歲而已。我仔細看了她一下,她淡金
色的頭髮披肩,幾絲微微的蓋過眉梢,眼眸猶如碧藍色的寶石,在夜中發亮著。

微弱的月光照著黑色的長袍,反光讓黑袍看起來相當柔和。而她的皮膚又是那麼
地白晢,並不會因為她穿著黑袍而顯得不搭,反而像是自然調和而出的色澤,讓
她看起來更加動人。

她似乎注意到我正在看著她,伸手將兜帽往下蓋緊。我連忙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忽然察覺到這樣看著女孩子似乎有些失禮。

「蕾雅小姐,這兩天多謝妳的幫忙。」我試圖開個話題來掩飾剛才的尷尬。

「嗯嗯...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她完後歎了口氣。

「啊,怎麼了嗎?是不是我們帶給妳困擾了?」我聽她歎氣,似乎顯得很無奈。

「啊啊....別這麼說....」她急忙解釋。「只是事情轉變太快,還來不及理清而
已....」

她說完後望著月亮,有點喃喃自語的道:「該發生的事總是會發生的不是嗎..」

又沉默了一小段路,我想起了她在木屋時曾經對我說的話。

「那天在木屋內,謝謝妳那些鼓勵的話,我想我已找到我的新方向。」

「嗯,不必謝,讓你找到方向的是你自己的意志,我不過只是在旁催動一下而已
。」她微笑著說。

我也以微笑著回應了她,忽然想起她的口音似乎與克里蘭人不同。

「妳的口音似乎與克里蘭人不太相同,比較像是南方口音。」其實她的口音和我
在拉維塔所聽見的女孩子相似,不禁又問:

「能說說妳是哪裡人嗎?」

「酒郡。」她回道。「尼尼榭的酒郡。」

尼尼榭的酒郡....那不就在瓊安堡附近而已嗎?我真沒想到會遇到同樣是來自南
方的人,尤其又是那麼近。

「妳是酒郡人?我來自拉維塔瓊安堡,就在酒郡附近而已。」

「是嗎...那還真是巧啊...」她的頭微微低下,瞇著眼睛微笑。

那時我們正經過一株大樹,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給喚住了。

「小....小麥!」

我定睛一看,沒想到竟然是之前在蓋文堡分別的薩弗里!他身上被綑綁著,僅靠
著身體的彎曲緩慢的爬行著,雪地上盡是他拖行的痕跡。

「薩弗里?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跟那騎士去盾堡嗎?怎麼了?」我忍不住
脫口問道。

「....你們認識?」蕾雅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一言難盡,快,默特在那邊!」薩弗里用臉指著某個方向。

「在哪?快帶我們去!」

「先鬆綁,我等一下再跟你細說!」

我連忙拿出蕾雅所給的匕首,迅速的將綁結的那一段割開。薩弗里一掙脫就往他
剛才所指的地方奔去,我將剩下的繩索收好後,隨即緊跟在後。

不久我們找到了默特,他全身是傷的倒臥在草皮上,但看起來並沒有繼續惡化。

「我們的營地就在不遠處,趕緊把他抬起來吧。」我趕緊對薩弗里說。

為了怕默特會失溫,我便與薩弗里兩人將他抬回了營地。

安提奎仍然坐在帳篷內沉睡著,但是被我們的聲音所吵醒。

「這些人怎麼回事!」安提奎驚醒後站起,手中已握住長劍。

「放輕鬆,我們是小麥的朋友。」薩弗里比了自己與默特。

「....呃,哦?」安提奎一時之間愣著。

「別緊張,之前他跟我們同行。」我也向安提奎解釋著。

就在我們安頓好默特,也跟蕾雅、安提奎簡述後,薩弗里開始說起來龍去脈。

原來那天他們離開蓋文堡之後,旋即在風雪之中迷路。無意之間還闖入了羅帝倫
的城寨之中,那個馬內度的堂弟薩爾被黑騎士所殺,要傳遞的信件也遭奪走。從
薩弗里的口中得知,羅帝倫似乎有意染指盾堡。

「那你們怎麼逃出來的?」我問道。

「我們認識了一名叫做瓦塔的半妖精,他還有一位暗妖精夥伴。」薩弗里回著。

「我們趁著黑夜逃出,然而還是被發現。」

「後來瓦塔跟黑騎士單挑,快要落敗的時候暗妖精施放了法術讓四周變黑,黑暗
散去之後我們就被丟到野外了。」他說完後看了默特一眼。

「只是讓我感到不解的事情是,為什麼那個女性會一直叫黑騎士為恩卡呢?而且
從瓦塔的口氣看來,他似乎跟恩卡很熟。」薩弗里不解的說。

「以後找到人問看看就曉得了,你先休息吧。」我看他頗為疲憊,要他歇息。

「不行,再休息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薩弗里忽然叫起來。「我們一定要去盾
堡,通知羅帝倫的軍隊靠近的事情!」

「我比較擔心的是,你們來的時候有被跟蹤嗎?」安提奎忽然問了一句。

「應該是沒有,因為他們只想要把我們變成狼群的食物。」薩弗里苦笑著。

「現在該換這兩位朋友介紹一下吧?」薩弗里看著蕾雅和安提奎說。

「這位叫安提奎,而這位美麗的小姐叫做蕾雅。」我竟然脫口說出蕾雅是美麗的
小姐,好在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所說的話。

「我是安提奎,來自南方的馬商,前些日子運送一批良馬要來支援對抗羅帝倫,
之後我就拖隊了。」

「我是蕾雅‧維拉,只是路經此地的旅行者。」

「我是薩弗里,全知者的法師。」他指著躺在地上的矮人說。「他是默特,歐瑪
斯的牧師。」

「我跟他們相遇也是很偶然的。」我看了看他們後說。「其實我們正被一群黑衣
人追殺。」

「兩群,是兩群。」蕾雅開口更正我。

「所以你們就因為這樣才從蓋文堡逃出來?」薩弗里問道。

蕾雅看起來相當無奈的點了點頭,我也只能苦笑著。

我想要擺脫黑衣人,薩弗里則想到盾堡傳達訊息,因此很快地我們就決定到盾堡
,希望能擺脫黑衣人的糾纏。雖然如此,但是沒有人去過盾堡,附近又兼之有羅
帝倫的軍事區域,看來此行相當危險卻沒有退路。

我攤開買來的地圖,蓋文堡的北邊畫著幾個X的符號,代表著防禦碉堡,我想盾
堡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此時,默特醒來過了,薩弗里見他沒事,忍不住抱了矮人。我想他們所經歷
的事,或許比我們更加艱辛吧?

就在我們一切都決定好之後,我拿出了橫笛吹奏著安眠曲,用旋律帶著他們渡過
安寧的一晚。

   *   *   *   *   *   *   *   *

清晨,蕾雅與安提奎因為事先睡過,因此較為早起,默特和薩弗里仍然熟睡著。

我和他們兩人各自在四處巡視了一番,蕾雅帶回了不妙的訊息。

附近有野獸的足跡,看樣子是飢餓的狼群,也難怪薩弗里他們會被丟到野外。

我們將營地收起後,一行人開始向北方前進。仍舊是我揹著撒維娜,雖然其他人
有表示他們想幫忙的意願,但我仍然堅持由我揹負。

瑞雪紛飛,即使到了正午,卻沒有一個人顯現出休息的意思,我們都咬緊牙關拼
命地趕路。正午後的一兩個小時,蕾雅忽然倒在地上,原來她已經累得暈了過去
。我想她大概是怕拖累大家,所以一直撐著不敢告訴我們。

蕾雅倒地之後,也不得不休息了。安提奎揹起蕾雅,加上我也揹著撒維娜,默特
和薩弗里仍然帶著傷,這情勢相當危險。更何況我們都是逃出來,並沒有足夠的
禦寒衣物,又強行在大雪中疾走,我真覺得盾堡離我們好遙遠。

我們四處尋找著可以紮營的地點,最後終於發現一塊被數棵大樹所圍住的平地。
默特和薩弗里兩人急忙將帳篷給搭起後,我和安提奎才將背上的女孩安置好。

好在默特是歐瑪斯的牧師,他在營地架好後隨即醫治了蕾雅。

她醒來後也不太曉得自己昏倒的事,還向大伙道歉,說是連累我們。我不禁暗地
佩服起來,她真是個刻苦又懂事的女孩子。

安提奎拾了不少枯枝來強化帳篷的結構,平地周圍的大樹雖然擋住了一些風雪,
但是寒風依然是仍然強勁。

我將他拾回的一部份枯枝用來生火,雖然這微弱的火堆猶如風中殘燭一般,但是
對我們這群落難者而言,卻已然是不可多得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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