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lay]第五十七話．大牢，再次出發

[kimfish]

　　隔天，高日之月十九日，一大早大夥便被巴鐸興奮的吼叫給吵醒，「快起來！我知道我們在哪了！昨天風雪太大，害我們錯過了入口了。」

　　眾人收拾收拾東西跟著巴鐸走沒多遠後，便在雪白色的山壁之中發現巨大的矮人雕像立於角柱之上分站二旁，角柱表面有幾處鑲著各色的琉璃，透過琉璃可以發現裡面正燃著熊熊列火，而二根角柱之間，便是一扇沉重的雙拉式鐵門。

　　「……………………！！」

　　「……………………！！」

　　「……………………！！」

　　「……………………！！」

　　一看到這樣宏偉的景象，眾人都傻掉了。若真要我說的話，我至今唯一看過能跟這種誇張的東西相比擬的大概只有巨港的燈塔。

　　「我們進去吧.....」，不愧是矮人巴鐸，完全無視眼前宏偉的一幕，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徑自在鐵門上的小窗上敲了敲。

　　不一會兒，從窗戶裡探出一張滿是鬍子的臉………從那保養甚好的鬍子、和小窗的高度來推測，不難確定對方也是一位矮人。交涉一會兒後，矮人對著裡面吼了幾句後關上了小窗，留我們在外面吹了一會冷風，鐵門才??作響的開啟。

　　門才一開，就發現矮人們全副武裝，有的拿著長劍、斧頭和戰槌在門口裡站成二排圍成一個小圈圈，彷彿試圖包圍著走進大門內的人，而剛剛那位探頭出來的………大鬍子矮人先生，則站在矮人隊列身後。

　　巴鐸瞄了隊列一眼後徑自往大鬍子走去，語氣略帶不滿的說著：「耶……你們這是幹麻？上面的沒有跟你們說我們要過來嗎？」

　　「鐵盾先生，你不在軍職，我就不對你行禮啦。」，大鬍子也不理會巴鐸，徑自擋住蕭先生就問「你姓啥叫誰啊？」

　　「我沒有姓也沒有名字，蕭是我給自己取的名字，怎麼了？」蕭先生略帶好奇的回答。

　　「嗯………」大鬍子稍微打量了蕭先生才放他過去。

　　「喂那個！把兜帽拿下來！」大鬍子對著排在蕭先生後面的我叫道。

　　就在我不急不徐的把兜帽除下後，所有的矮人似乎愣住了半秒鐘，「跪下！」其中一名矮人用力的踢了我後膝一下，硬是讓我雙膝落地，然後六把武器分別架在我的脖子上。

　　「住手！他們是蓋文堡派來幫我們的人耶。」巴鐸一見狀想衝過來解圍，卻被大鬍子擋下。

　　「他是我們的同伴，不是危險人物，我可以保證！」維希斯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你們的同伴是妖怪？」大鬍子不可置信的說著，而我則在聽到妖怪一詞時，心口揪了一下。「什麼時候蓋文堡變成妖怪國度了？」大鬍子吹吹鬍子，瞪著我們。

　　「請你們聽我說，可否不要拿一個不能改變的事物來衡量一個人？」我誠懇的說著，其中一名矮人則吐了一口痰表達不屑。

　　「你們判斷一個人，都只從外表嗎？」我繼續說著，不過這下連大鬍子也不屑的「咖呸！」，

　　「殺錯也比放過好。」大鬍子又呸了一聲後繼續說著，「鐵盾先生你也是矮人，自然知道山門上面寫的是什麼。」

　　「沒有邪惡能進入此門是吧？那好，我們來做個實驗如何？」巴鐸不滿的說著，拿出了他的斧頭舉在我的面前，「這把斧頭是菲莎祝福過的武器，凡是邪惡之徒觸碰他，都會馬上遭到反噬！」

　　於是所有的人靜了下來注視著我等待結果。

　　（怎麼辦…？連安迪蒂斯都認為我是邪惡的了，我過的了這個試煉嗎？雖然菲莎的道德標準和安迪蒂斯應該不一樣，但是……如果……假設我通過不了這個試煉的話……不，我一定過的了，對吧？答案終於要出來了，相信自己吧，金費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我慢慢舉起顫抖的右手，朝著斧刃摸了下去。



　　斧刃微微透著聖光……也灼燒著我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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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緩的睜開眼，努力的辨識著四週的環境，我發現我身處在地牢裡。

　　「小子，你醒啦？」一個衰老的聲音從我後方傳來。

　　我試圖坐起來並且面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手一撐，才驚覺自己全身都是傷，我很快就放棄了坐起的念頭，讓臉脥貼在鋪著些許雜草的石塊上，試圖冷靜腦子並回想起所發生的事。



　　（對了，我沒通過試煉，然後害的大夥都被抓了。之後……）我把手緊緊按在額頭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沒有進食和連續被拷問的情況下體力被剝削掉，嗚……後面就記不太起來了。）

　　我努力的扭動，把頭轉向那衰老的聲音，一位老者從對面的牢房瞇著眼神打量我。

　　「請問一下，今天是幾月幾日？」

　　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的說著「你以為一位註定一輩子要住在這裡的人，會去在意今天幾月幾日嗎？」

　　「呃……這倒是啊。」我苦笑著抓抓頭，然後放鬆全身的力量看著天花板，仔細的回想著試煉的事。

　　「神……菲莎給我她的答案了。……」

　　我無奈的望著天花板，想著過去的一切以及近二十年來，所得到的答案。

　　等到我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咬著牙緊握著雙拳。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我失控的將手拷撞擊著牢門，嘶吼聲迴盪在整座地牢裡，「我是無辜的，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子，冷靜點！」老者怒吼一聲，驚嚇得我停止了哭鬧

　　「我沒做錯什麼，他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我試圖為自己解釋。

　　「唉，傻小子，進來的每個人都說自己是清白的，這種人我見多了，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公理和正義的，真要說的話，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

　　「這……怎麼這樣。」

　　「進來這裡的大多數人，下場都是……」老者頓了一下，才緩緩吐出一個單字：「死刑。」聽得出來他說這個字時刻意壓低了音量，「這裡沒有一個人希望去面對，但他們最多只能欺騙自己去忘記自己即將要面對的……結局。」

　　「死刑……怎麼會。」我無力的癱在地板上。

　　「請你默默的發洩你的情緒吧，給其他多一些寧靜的時間來回憶他們最珍惜的人事物吧。」

　　老者說完退回牢房深處，不再說什麼。

　　我也沒再理會他，自顧自的胡思亂想起來。


　　（上一次被抓進牢房，依稀記得是十三歲時在波典微亞失風被捕，那年我才加入工會一年多，毛頭小子一個。）一想到當時聽到要被砍掉右手就驚慌失措的，回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要別人尊重你，你要先尊重別人。」這是母親的教誨，我努力實踐著，最後的卻落得如此下場，我不禁嘆口氣承認自己的錯誤，錯在我的天真。

　　想著想著，想到了西薇亞，摸摸衣服上那破舊的補丁，不由得又哭了起來，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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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來！！」硬物敲得牢門嘎嘎作響，硬把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揉揉眼睛醒來，試圖了解狀況。

　　發現二位矮人站在牢房外面盯著我看，其中一位盯著我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再看看牢房編號，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矮人語。其中一位矮人將牢門打了開來並揮手示意要我出去。

　　我走出牢房，就發現對面的老者湊了過來，對著我說道：「嘿，小子，你比我晚進來，卻比我早離開啊。」

　　我愣了一下，思索一會也只能苦笑，然後任由矮人帶走。

　　（唉，好不容易逮到一隻邪惡混血兒，光種族就足以判死刑了，更何況還是頂替罪行的好工具。反正都判死刑了，一個死刑、二個死刑甚至十個死刑也沒啥差別，反而在越短時間內處理掉，麻煩就越少。）

　　在矮人的帶領下，我穿梭過層層關卡，我很快的注意到，不知幾時後面跟上了另一位矮人，他一手抱著我的盔甲還拎著一袋東西。

　　（那八成是我的私人物品）我猜，（看來是一起陪葬了吧）我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

　　在矮人的帶領下我們在一處大門前停了下來，同行的二位矮人幫我解開手拷，然後我隨著拎著袋子的矮人走出門外，只見那矮人似乎很氣忿的操著我聽不懂的矮人語，用力的把盔甲和袋子丟在地上，走了進去之後用力的把大門關上。

　　我抓抓頭看著離去的矮人，才發現迪哈和莉妮兒蕾小姐站在一旁，「呃……你們知道他在說什麼嗎？」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的我胡亂詢問著。

　　「他說：『他奶奶的兔崽子算你命大，下次再給俺遇到，一定要砍下你的頭不可。』」，就在我注視著迪哈他們時，背後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回過頭去發現巴鐸大叔就站在我身後，豪邁的笑著。

　　突然我都懂了，看來巴鐸大叔一定費了一番功夫把我們給弄出來，不過看著迪哈也拎著個袋子和盔甲，為什麼他也被關進去我就是想不透。

　　大夥一行人跟著巴鐸大叔一起離開，回到了他的家族暫作休息，並且繼續為了追擊巫妖王軍而做準備。



　　「神給予了她的答案，現在輪到我做出決擇了。」